几年时间,莫卯就这样,在这个小县城里找了很多工作,可是,每一样工作都没能干上多久,不是他把老板给炒了,就是老板把他给炒了。
而农村,也就是他和务妮生活过的那个小村庄,莫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回去,而翁妮也从来都不想回去。就因为年轻时在人民公社宣传队里发生的那件事情。虽然现在也许人们早就已经忘记了。可是,在两人的心里,却永远觉得自己在因为那种关系被宣传队‘开除’,心里总有些疙瘩解不开来。
再加上莫卯这十来年的监狱生活,在农村,更是会成为那些无所事事的老女人们茶余饭后、村前屋后的津津乐道的故事。所以,农村,是回不去了。可是,这城里,也不是那么好待的。
也由于莫卯这边一直的不顺,莫卯和翁妮两人的生活也过得很是拮据。都四十多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可是,却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
这天晚上,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着饭,莫卯开始说话了
“翁妮,我这出来也已经一两年了,你看我也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是,却总是没有一件事情可以做得长久的。也许是因为我对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很熟悉,也没有多大兴趣吧,所以,一直也没能做好。我想跟你商量,除了吹芦笙和跳芦笙舞,再就是原来在家时干过的农活,我也没其他方面的技术和能力。所以,我还是想像原来一样,我再想办法开一个吹芦笙跳芦笙舞的培训班,你看行不?”
“还开培训班?”
翁妮一听到说又要开培训班,就想起十几年前那让人痛心的一幕,就想起这十多年自己孤独的煎熬和等待。
“不,翁妮,我不会再像原来的那样了。也不会再出现原来那些事了。”
“那谁知道,万一又出事了呢。我可受不了。”
“不会的,我现在只搞芦笙培训,不搞原来那什么演艺放录像之类的了,就肯定不会出事了。”
“那你咋就知道会有人愿意把小孩送到你这里来学习吹芦笙跳芦笙舞呢?那万一没有人来呢?”
“一开始,还没有人知道,肯定来的人会少一点,所以,开始阶段可能是有点困难。可是,从我出来这么长时间,我也看到了。现在,县城里大家的生活也比以前好多了,也都愿意花一些钱到自己的孩子身上了。我想,一段时间后,应该会有人能够接受芦笙舞这门艺术的。”
听了莫卯的话,翁妮也知道,自从十几年前出了那个小山村,莫卯除了吹芦笙跳芦笙舞,也没干过其他的活。就算是那几年他们两个到了沿海去打工,莫卯除了对那些什么录像、磁带、光碟等和音乐、影像有关的东西处,莫卯也没对其他的什么东西感兴趣。就算是后来两人回来后在县城里做生意,翁妮摆自己的地摊,而莫卯也只是卖他的那此光碟、磁带。用翁妮的话来说,莫卯就和仰亚一样,对芦笙已经入迷了,是不可能还能做得了其他的事情的。所以,翁妮不得不答应。
“你那不是还要钱吗?没钱,你那怎么搞。还有,我还是这样说,如果你还要做那些又‘进去’的事情,那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我们两个就不要在一起了。你干你的,我做我的。”
说这话的时候,翁妮都有点开始激动了,眼里都有泪水地转了。
“翁妮,怎么会嘛,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不是知道这些,再说,这十几年,我也知道在里面的苦,我也知道你在外面有多艰难,我怎么还有像年轻不懂事时那样不管不顾的啊。你放心,这次,不管多难,我都要把这件事情做成,也不管多难,我都不会再去碰触到违法犯罪的事情,好吗?好啦好啦,别哭了,也别再为我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