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而举地就再次入侵了她的心底。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再看他一眼。她拢在袖中的双手在微微轻颤着,被他触碰过的指尖,感觉是如此分明不可忽视。
原来,不论过了多久,不论他做过什么事,自己在他的面前,都会溃不成军。
她恨这样的自己。
回到绣春宫里,她坐在妆台前呆坐了半晌,看着镜中的自己,以及那块脖颈间的墨玉佩。
她的肌肤白皙细腻,墨玉佩玄黑光润,黑白两色相得益彰,吸引着视线。
“月兰,替我取下来。”
“是。”月兰应了,上前替她解下墨玉佩。
这块玉佩,公主明明如此宝贝,除了在消夏宴上的那场意外,失而复得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身。
怎么这会儿,见到了花少主,反倒要取下来呢?
“公主,好了。”月兰将墨玉佩轻轻放在妆台上,许三春看着它,伸手刚刚触碰到它,却好像碰到火一般缩回了手。
“你找个匣子把它放好,被让我再看见。”
她不想再看见墨玉佩,只要看见就会想起他。可就算他利用自己,有目的的接近自己,自己也仍然不忍心将这块玉佩扔弃。
你实在是太没用了!
许三春在心里斥责着自己,心思百转千回。
“给我把针线筐拿来。”许三春吩咐。
月兰吓了一跳,犹豫着劝阻道“皇上吩咐过,让公主不要再碰针线。”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再是织锦府里的女郎,怎么能再做这种活计呢?
“你去跟苗总管说。”
想必,苗劭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来忤逆自己这位正得宠的公主。
不出许三春所料,只过了小半个时辰,针线筐就送到了她手上。只不过,这不是织锦府的针线,更不是能绣出阵法图的特质白绢。
拈起熟悉的绣花针,许三春将注意力集中在光球中,和乖乖玩耍了一番后,用意念将暗月之力导出到指尖的绣花针上。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法力不同于其他绣娘,今日不如试一试,看看自己所料想的究竟能不能成真。
她的法力精进之后,还未曾在普通丝绢上绣过。但她不会忘记最初在她针尖上氤氲着的紫色法力,更不会忘记那副细雨夏景图,那副图能产生雨水的绣图。
许三春只留了月兰在跟前伺候,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绣花针上。
她所绣的,只是一个简单的芍药花图样。果然不出她预料,她手中的绣花针上,出现了明显的青色光芒,那是代表着她天工娘的法力。
一幅芍药图,没有花费她太多的功夫。一炷香的时间还未过去,就已经在她的手下成型。
“好香啊!”月兰吸了吸鼻子感到奇怪,“哪里来的芍药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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