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直达核心,没人看见。
果然很快他便收回视线,抬起一肘搭在扶手上。马蹄袖盖不住低垂的指尖,只见寸寸骨节分明,常年的养尊处优,养得肉皮儿白净,青紫色的血管在光照下清晰可见。
“你的规矩,学得并不好。”他忽然开口,冷冷的声线直达人痛处。
嘤鸣怔了下,知道他在说自己,便抬眼向上觑了觑。结果那道视线正落在她脸上,皇帝探究地打量她,“朕实在很好奇,你不错眼珠儿的瞧,究竟是在瞧什么?”
她心头顿时一震,在瞧什么……想了想,好像也没在看什么。初到一个地方,对所有的人和事都感到新奇,似乎是很说得通的。只是皇帝俯视着她,那种居高临下的目光和气势,让她觉得很不自在。所幸她有急智,忙抖机灵说:“风大,奴才在想,万岁爷没披氅衣,万一受了风寒怎么办。”
皇帝不说话了,长而直的剑眉几不可见地一扬,隔了很久才道:“乾清宫内外,自太监宫女到侍卫,俱不得随意窥探天颜,这个规矩,朕望你牢记。”
嘤鸣道是,并未觉得有什么扫脸。她只是不明白,他若没看她,又是怎么发现她在看他的。至于他所谓的“不错眼珠儿”,此话亦不知从何说起,她不过拿余光扫了一眼,怎么就够上这么个词儿了。
她张了张嘴,觉得被误会始终不大好,本想解释一番,再一细想不能够,这是什么人呢,容得她辩白。
皇帝洞悉人心,“你想说什么?”
嘤鸣琢磨了下子,摇头,“奴才没什么想说的,万岁爷教训得是。”
皇帝一哂,自然不会去和她争辩昨儿酒膳时候的事,更不会去问她不时朝他望一眼究竟是什么意思。肩舆落地,落在寿安门前,皇太后已经站在台阶下迎他了,皇帝没再理会她,起身迈进了寿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