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月似乎有些好奇:“长安出了什么大事,要如此戒严?是因为那位光墟之主?”
前段时间突破大宗师境界,天下皆知的那位修士,就是光墟之主孟江仙。
江不恨好像听到了感兴趣的话题,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是也不是。”纪明卿压低了声音,“上面借着为孟宗师护法的名义,调动御林军控制整个长安城,恐怕真正目的,还是要对国师府发难。”
国师府?从大雍立国之初就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的国师府?
见花见月皱眉,他摇摇头:“算了算了,难得见面,莫谈朝局。学宫在长安南郊,相距不远,这个时辰城门已开,宋兄可要现在进城?”
“我送他去,现在已经到了‘江河行地’阵内,没人领路他出不去。”花见月说道。
而且他担心宋榕身上伤势尚未痊愈,一个人不太方便,路上出事也没人照应。
“那我也去。”纪明卿立刻表态,“正巧我不想上晌午的大课,讲的都是我听过的。”
“逃课一时爽,年考没命享……”江不恨呵呵一笑,在纪明卿动手前就躲到了花见月背后。
纪明卿骂道:“你当年比我逃课还多,还好意思说我?”
江不恨斜睨他一眼:“我可没连着两次年考不过,至今出不了师。”
“滚,别以为我不记得你当初年考也不过,在学宫多留了一年……”
宋榕眼睁睁看着他们姿势娴熟地拌嘴,花见月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不用管他们,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幼稚。”
……
几人把宋榕送到长安城里,找了家客栈住下,又把马车归还驿站才离去。
只剩下花见月、江不恨和纪明卿三人,逆着人潮往城门走。
“长安还是这么热闹,”花见月左右环顾,感慨不已,“只是物价也高。”
纪明卿摇着他的竹扇,步履悠闲,仿佛是位游春的富家公子,颇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然而富家公子一开口就是红尘俗事:“长安米贵,还好学宫管饭。”
纪明卿与花见月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两个字:
贫穷。
都说人以类聚,花见月对此深有感触。
他很穷,依据这个原则,他的朋友自然也很穷。
比如心血来潮去开茶楼,忙碌一年才刚刚收支相抵的铁公鸡江不恨。
又比如在学宫修“炼物”科,为了购买价格高昂的材料省吃俭用,穷到居然偶尔需要花见月接济的纪明卿。
好不容易出了城,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不是说全城戒严,怎么还是这么多人?”
走在南郊小道上,纪明卿仔细掸了掸蹭乱的衣袍,漫不经心地回道:“这里可是长安,怎么会没有人……”
花见月忽然停下脚步,他怀里抱着的啾啾原本昏昏欲睡,也警惕地探出头。
江不恨疑惑:“怎么了?”
花见月解开行李,取出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快步向前走去。
“我见到一个……熟人。”
纪明卿和江不恨对视一眼,跟上他的脚步。
既然是熟人,你拿剑干什么?
除非对方欠钱不还,那确实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溪水蜿蜒,岸边石头上靠着一个人。
黑衣墨发,眉目疏朗,双目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