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放下茶盏,慢慢地叹息了一声。
他的嘉平确实聪慧,能洞悉人心。之前他在府里养病的时候,二皇子他们不知内情,以为他真的是病倒了,也正好趁着这个时候瓜分和蚕食他的势力,几人便一直相安无事。
但是论起手腕和才能,二皇子并不是四皇子和七皇子的对手。
所以宫里那场周岁宴后,二皇子便一心要把他拉回到夺嫡的阵营中。
现下的情况更别说了,楚承昭日渐势大,一枝独秀,他们几个叔伯却犹如困兽争斗似的,多少有些乱了阵脚。这下子不只是二皇子,四皇子和七皇子也不能看着他抽身而去了。
他们四个既是兄弟、搭档,又是敌人,对彼此都是十分了解。
所以二皇子他们第一次乔装出府的时候,特地选在了大皇子的庄子上,让他避无可避。
那一次之后,大皇子回来就处理了自己名下的一部分庄子,剩下的其他庄子也都让自己的心腹去看管了。至于他名下还有的一些能用来聚会的店铺,那都在京城的繁华地段,倒是不用担心二皇子他们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堂而皇之地在城里出现。
但是大皇子万万没想到,他那几个‘出息’的兄弟,居然会把主意打到嘉平县主的头上——他们后面私下聚会的场所,竟是选到了嘉平县主的嫁妆里的庄子上。
大皇子这才被逼的没法子了,又出去同他们见面了几回。
“这些事情,你不要插手。”大皇子收起了笑,看向嘉平县主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你不要管,我有自己的打算。你素来得你皇祖父看重,加上你和盛园那宋侧妃交好,日后就算我不在了,楚承昭那小子也不会为难你。”
嘉平县主突然就红了眼眶,她膝行上前道“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女儿独善其身,眼睁睁看着您被二皇叔他们拉下绝境深渊?”
大皇子抿唇不语。
嘉平县主又道“若是易地而处,父亲会选择保全自己,而不管女儿的死活吗?”
“那自然不会!”大皇子斩钉截铁道。
嘉平县主是虽然是女孩,但是他把她看的比谁都重要。别说是女儿有危险,就是女儿在过年时胃口不佳,清瘦了一圈,他都很是心疼了一番。
“我和父亲也是一般!”嘉平县主忍住眼泪,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所以父亲不用多说,女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父女俩沉默了一阵,一时间书房里安静地落针可闻。
最后,大皇子的一阵叹息将沉默打破。他自责又惭愧地想到,这些年他真是失去了理智,平白无故地被扯进了无休无止地争端之中,少了和妻女相处的时间不说,还连累女儿如今还要为他放低身段,外出求人。
“父亲不用这般忧心。”嘉平县主用帕子擦了眼泪,对他笑了笑,接着道“今日那周嬷嬷就是来传信的,且传的也是好消息。宋侧妃帮我劝说了太孙殿下,殿下说日后会留下父亲的命。”
她像一个孩子一般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孺慕之情,“到时候咱们就从京城离开,不拘是山村乡野,还是大漠边塞,咱们一家子同进同退,远离这京城的是是非非,只过咱们的日子好不好?”
大皇子如何还说得出拒绝的话,他长叹一声,难得亲密地摸了摸女儿的发顶,“好,都好,我都听嘉平的。”
嘉平县主这才真的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大皇子妃那边的人来问了。
毕竟平时这个时候,嘉平县主都会起身去大皇子妃那边请安了。
大皇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