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稍晚一些的时候, 赵颐宁匆匆而来。
她来之后倒不用通传——楚承昭之前就让她帮着大皇子妃治理沉疴旧病,后头毒酒的事之后, 他也没有发作到大皇子妃身上,所以赵颐宁还是每过一旬就会来大皇子府一趟。
这日虽然不是旬日,但是门房还是一边把她往里头请,一边使了个腿脚快的小厮进去通传。
不多时, 嘉平县主到了自己小院子外迎了她。
赵颐宁接了她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歉然道“今日医馆里病人有些多, 耽搁了几个时辰,让你久候了。”
悬壶阁刚开设的时候, 赵颐宁没什么自信,又因为年轻不被人看好,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坐冷板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医术在人前慢慢展现了出来。找她看病的人也变得络绎不绝, 像是最近换季, 城里不少孩子和老人都病了, 她自然也就越发繁忙起来。
嘉平县主十分理解,忙说没有,又道“本是我临时找你,你今日能赶来已经很好了。”
两人已经很是熟稔, 也都不是爱兜圈的性子,所以坐定之后, 嘉平县主让人都下去了, 从手边拿出了大皇子服用的那赤色丹药给赵颐宁看。
晨间她看到大皇子服用丹药觉得有些蹊跷, 中午的时候嘉平县主就假借送饭的名义又去了一趟书房。大皇子对着自家女儿自然不会保持什么警戒心,所以嘉平县主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偷来了两丸。
赵颐宁将那丹药凑到鼻尖闻了闻,又弄下一些粉末略尝了尝。
这就是凝神静气的丹药,里头的药材不论是闻还是尝,都没有任何问题,反而都是名贵的东西。
但是嘉平县主无故也不会特地让人寻她,所以赵颐宁也不敢怠慢,把丹药捏碎了又重新查验了一番。
这次他发现不对劲了,丹药内里的东西和外头居然不一样!
她连着试了两丸都是这般,面色不由凝重起来,道“这丹药外头包裹着的就是滋补和凝神静气的药材,但是里头的东西却不同。”
不等她说完,嘉平县主也跟着板下了脸。
丹药这种东西素来都是自称一体,这丹药内里却另有乾坤,肯定非自然形成,而是人为!
“若我没有看错,里头药材的药性和外头是相反的。”赵颐宁说了几个药名,然后接着道“这些药材会使人血热,肝气躁郁,短期服用之下可能看不出什么,但到底和外头的药材相生相克,长期服用恐会影响人的神志……”
嘉平县主的脸色冷的能凝出冰来,随即她又对赵颐宁笑了笑,道“我明白了。阿月若是外头还有事的话,不若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些事。”
药检查出了问题,赵颐宁也猜到嘉平县主要彻查这件事。
两人之间也不用客套,赵颐宁起身就告辞。
嘉平县主把她送走之后立刻就往前院书房去了……
…………
赵颐宁坐上马车之后,车夫把车往悬壶阁赶去。
她一路上想的颇多,待马车驶了约莫一刻钟,赵颐宁让车夫调了头,往盛园去了。
她回去的时候也凑巧,楚承昭刚回来不久。
因为这日见了血,楚承昭并没有一回去就去看宋瑶和两个孩子,而是在前院更衣洗漱。
赵颐宁径自去了书房求见。
不多时,楚承昭就听她说完了今日她在大皇子府的见闻,略一沉吟道“你确定那丹药里外的药材药性相悖?”
赵颐宁不敢托大,道“应该是不假的,虽然有几味药材我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