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褐衣豹尾的女子恹恹地在台子上蜷缩了一会,不情不愿地坐起来:“来者何求?”她一张嘴,便露出两列虎齿也似的利齿,吓了圃童荏一跳,立马就怂兮兮地缩到彼画背后去了。
相比较之下,竟然是彼画这个画皮的后背更让她安心些。
彼画按照大荒的礼节向西王母行礼:“欲求甘木,为人续命。”
西王母耷拉着的眼皮掀起来,这才有了点精神:“甘木?”她打量了彼画片刻,觉得有些眼熟,“你我可曾见过?”
祖羽心都要碎了:看那个该死的祭司把我们首领的心给伤的,脑子都不好使了。他小声提醒:“先前您与东荒山的那位和离……”
西王母想了一下,总算是有了点印象:“哦,对,是你,早先那老不死还想收你作徒弟……”
彼画苦笑:“是我福浅,受不起东王公的重待。”
西王母原本因为祭司跑了的事儿心情就不舒坦着,这回一听彼画这么说东边那老不死,顿时怒起来:“什么重待!那老小子整日就知道和玉女玩投壶,幸好你没跟他去!”可能是怒骂前任的事情让西王母重新燃起了斗志,她那一双眼睛由先前那满是丧气的模样变得格外有神起来。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彼画:“嗯?”西王母叹了一声,“看来没有那老不死的纠缠,你这千年的日子也不好过。”
彼画沉默不语。
西王母靠在圆台边生出的木枝上:“不过这也不能成为我把不死之药给你的理由,你们自行去吧。”她从木枝后抽出一张黄色的木皮画纸来,展开后盯着画纸直看,就不搭理彼画他们了。
圃童荏站在彼画后面,偷眼看西王母手上的画纸,总觉得有些眼熟,不由伸手揪了一下彼画的衣服:“那人我好像见过?”
西王母倏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彼画皱眉,伸手保护性地挡住圃童荏:“你不要乱说。”
圃童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从那张非常具有华国传统的写意人物画中看出眼熟来,但她确实想起来这人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了:“真的,我之前去的一个咖啡厅里,有个服务生就长这样……”
被圃童荏这么一提,彼画也想起来了,圃童荏说的不就是他们俩相亲的那一次吗?当时他确实感觉到了妖力,只是他根本没有怀疑过一旁的服务生,很有可能是那服务生本身就收敛了妖力,又被他和缩在窗外,化成本体偷看八卦的缪杳的妖力掩盖住了。
西王母的表情变得似喜似怒:“竟然躲去了人界……小子,你还想要甘木吗?”
彼画:“自然。”
西王母又反手在木枝后拿出了一张和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的画纸:“将他带回来,我便给你一段甘木。”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反给彼画帮了忙的圃童荏:……
卧槽,对不起了大兄弟!你可要藏好,不然回头被彼画抓住了,我俩都没得好下场……
…………
回到昆仑彼岸花的山头以后,彼画勒令圃童荏好好在这儿修炼,丢下了花妖看着她,自己独自去找缪杳去了。
圃童荏苦歪歪看着彼岸花妖:“你和我说实话,先前我总是感觉自己背后有人在偷窥我,是不是你?”
花妖老老实实道:“是的,不过那是前辈让我去打探您的消息……”他一看圃童荏的眼神变得宛如见到了跟踪狂一样,顿时产生强烈的危机感,赶紧替彼画挽尊,“但那也是担心您的安全嘛,您看之前ktv那场抢劫案,不就是多亏了前辈及时赶到吗?”
圃童荏撇嘴:“那还不是为了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