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应该是大势鬼。”张青鸦去一旁联系有关部门来跟进和处理这次特殊事故的后续,挂了电话走回来,“没想到我们还没有出手,他就先盯上我们了。”
“这可不像是留恋人间的鬼怪,逃还来不及,居然还跑来自投罗网。”妲己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表情不甚自在的彼画:“也不知道我们车上到底有什么香饽饽,引得他不惜曝露行踪,大白天的跑来挑衅。”
圃童荏也想起方才彼画提及大势鬼时的僵硬,只是看彼画那副难看起来的脸色,原本到了嘴边的问话又缩了回去。
妲己拍开张青鸦又想摸上来的手:“先不论那东西是不是天庭要捕的大势鬼,从刚刚的情况来看,至少可以肯定,它是盯上我们其中的某些人了。不然也不会放着一整条街的软柿子不捏,偏偏要来冲撞我们的霉头。”妲己拉过圃童荏的手,“我们倒还好说,只是这小妹妹可不能再继续跟着我们了,到时候若是被误伤了可不好。”
“没用的。”彼画青着脸色,又把刚刚才被妲己拉走的圃童荏重新拉到自己身边,手攥着圃童荏的手腕,抓的紧紧地,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凭空消失似的,“那东西,就是冲着她来的。”
原本还保持着坐壁上观的乐观心态的圃童荏,顿时乐观不起来了:“冲——冲我来的?为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惹过那种,那种存在?”
“不是现在的你。”张青鸦细细一回忆,也想了起来,“是你的前世,曾经的天师张童。我曾在道观先辈的札记里看到过,天师张童为灭扼害人命的画皮,欲炼千鬼幡,当时猎捕了近百只恶鬼,最终停了下来,原因无人可知。天师仙逝后,曾在他身边侍奉过的道童说,是因为他误伤了一只在寺庙中靠香火祭祀维生的大势鬼。”
“那大势鬼并没有做过戕害人命的恶事,却被天师所伤,最终不知行踪,天师自责不已,一直想再寻到那只大势鬼,却始终未能再寻到。”张青鸦将札记中记录的事情娓娓道来,目光落到一脸欲哭无泪的圃童荏身上,“先前我虽同你说过,恩怨不提前世,但这也只是守规矩的人才会讲的道理,若是当年的大势鬼真要找你报仇,只怕不会管这些。”
妲己柔弱无骨地斜倚在张青鸦身侧,扒在张道长肩头上躲懒:“那可就不能怪人家怎么一肚子怨气了。原本好生生地在寺庙里吃着香烛享着祭祀,老老实实的过鬼生,却反倒被人欺负,这仇报的倒是有些由头。”
“那道童分明就是在胡说,张童做千魂幡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在。”彼画阴沉沉地道,“当年那只大势鬼,吃享的祭祀都是靠吓唬百姓得来的,他倒确实是没有下手伤害人命,但那只是当时他还没那个伤害人命的本事!”
张青鸦皱了皱眉头,把拂尘收回背后,返身回到已经报废了的车子边,把还抱着已经劈成两半的车子的小李提溜到旁边,掀开了车后盖,自里面掏出一本提着《青玄观札记》的古旧本子来。
他把悲伤地缩成一团的小李强行抻直,从小李衣服口袋里掏出支水笔,正准备走回来,瞅到了可怜巴巴的小李,还是停下脚步:“像什么样子,起来。报废的车子回观后找我报销。”
小李瞬间就从一只悲伤的西瓜虫变回快乐的小道士了,特别殷勤凑过来:“观主,观主在我背上写,字能好看一点……”
这本札记未来可是要继续传给青玄观的未来继任观主的,字写的丑了那多丢人。
张青鸦摇摇头,不理重新闹腾起来的小李,抬笔把札记上关于道童的记载圈起来,在旁边打了个不符事实的批注:“你继续说。”
彼画原本还有些愤怒,被小李和张青鸦这么一折腾,顿时没了那个激愤的心情,更何况张童转世本人就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