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保证。”
“那你们肯定可以找到一家旅店暂住的吧——”圃童荏委委屈屈地挨着彼画,坐在自家客厅的毛毯上,仰头看着满满一屋子的道士们。
道士们纷纷淡然错开视线,摸拂尘的摸拂尘,挠发髻的挠发髻,显然各个脸皮都很厚,并不怕圃童荏那点谴责的目光。
“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吗?毕竟那只大势鬼可是因为你才弄塌了青玄观。”妲己一个人就占了一整张长沙发,美人醉卧似的侧躺在沙发上,享受人形靠枕张青鸦的投喂。
张道长早就自觉地把圃童荏家冰箱里的水果洗了,切好了挨个儿喂给妲己,三不五时就拿纸巾轻轻擦一下妲己的唇瓣,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半个小时前,圃童荏原本和张青鸦等人准备去青玄观“避难”,没想到她和众人刚到了地方,还没来得及从的士上下来,就瞧见已有千年历史的青玄观,青砖石瓦在眼前轰然崩塌一地。大势鬼甚至还掘起了整个地基,一得手便逃之夭夭,遁于无形。
啸天腾然化犬,一路追赶而去,到现在还没有传来任何音讯。
圃童荏哭丧着脸:“怎么这样——”
“人道观都因为你塌了,就算你不留人家住下,至少他们的旅馆住宿费,你得报销吧?”彼画不安好心地道。
他现在正悠闲的拽着彼岸花妖头顶上因为受惊而冒出来的红花,一瓣一瓣揪着玩,十分不顾花权,不过一客厅的道士都没有一个出手阻止一下的,稍有道行一点的道士都能看的出来,花妖面上那股混沌的孽业之气,没人会因为他哭丧一下脸,就觉得他真的只是只无辜可怜的小花妖。
圃童荏悲愤:“你别一副和你没关系的样子!就算那是我前世惹下的麻烦,那当时也是为了抓你!而且他现在这么厉害,肯定和你那一魂二魄有关系,”圃童荏精明道,“你可别想置身事外!”
彼画脸色顿时一沉:“你说什么?”
圃童荏往妲己那边挪了挪屁股,外强中干地挺起胸脯:“我……我说,你也要负责!”
“我给你胆子了,居然还敢给我大小声……”彼画把花妖一推,咬牙切齿就要上来教训一下圃童荏,半途被妲己挥手拦下。
“别这么凶嘛。我对当年你们和那大势鬼的恩怨也是好奇地很。”妲己长长的睫毛浓密又卷翘,蝴蝶似的扑闪了几下,煽的人心痒痒,“大势鬼虽然可以享用祭品和香火,但能力却不甚厉害,最多能够飞天遁地,一般来说不应当有如此之大的攻击力。”
张青鸦颔首:“圃童荏说的没错,那大势鬼能够衍化出白日出行,崩土摧墙的能力,必然和彼画被吞噬的一魂二魄有关。”
妲己懒洋洋地在张青鸦膝上扭了个身,换作趴伏的姿势:“若是这样,我便又想不通了,彼画那一魂二魄究竟修为有多高,才能让大势鬼衍出此等能力。虽说当时帝辛——”妲己感觉到张青鸦的身体僵了僵,不由地噗笑了一声,很是照顾地换成了老公此世的名字,“虽说当时青鸦不在青玄观,但道观中供奉的三清殿中遗留有青鸦的罡气,为的就是护卫三清殿,可那大势鬼却能化去青鸦罡气,这实在奇怪。”
道士们也纷纷点头赞同,皱着眉头低声讨论起来。
妲己分析的头头是道,圃童荏却毫无继续听下去的兴趣,她又不是妲己彼画这种根本不需要休息的神怪,也不是青玄观道士们那样的苦修士,目前思考的问题现实得很——
这么多人,晚上怎么睡觉?就是人挨人铺一地,那也得叠个两三层啊!
圃童荏一脸凝重,沉思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