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鬼在门外阴戚戚的笑:“开门啊,道士,当年你将我神魂刺破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哦,还有那只蠢到被我愚弄的画皮,”他嘲讽地调高了音调,“当年我们可是拜了把子的兄弟,过命的交情呢,也多亏了他……要不是他的一魂二魄,只怕我当场就要被你打的魂飞魄散。”
大势鬼开始哐哐锤起门来:“开门啊,小道士,莫不是怕了?当年你拿剑刺我的时候,怎么不怕呢?”
圃童荏吓得浑身裹在白床单下扑簌簌的发抖,她根本不记得当年的任何事情,却要承受前世的自己惹下的恩怨官司……还有那个什么拜把子兄弟又是怎么回事?彼画还和这个大势鬼拜过把子?
啊,啸天他们去哪了,张道士妲己他们去哪了,不是说抓鬼去的吗,那这个鬼怎么跑到她家的?圃童荏崩溃的蜷缩紧了身体。
大势鬼阴阳怪气地道:“莫要装作不在了,我都嗅到你身上的味道了……嗯,还擦了香,哼哼哼,造福了我今晚的五脏府。”
圃童荏一听,装不在家是不行了,但她根本不可能打开门,只能怂怂地缩成一团,心里暗自骂隔壁的彼画:平时骚扰她挺积极的,怎么这回真的需要他出现的时候,他就不出声了呢?
难不成还在打游戏?圃童荏满心绝望地想。
哇,那她的墓志铭以后还要再加上一句,“死于隔壁画皮见死不救,因为他正在打升级赛”。
她正满脑子天南地北的乱想,屋外的敲门声愈发变大,大势鬼也没有立即遁地进来的打算,反而颇有耐心地敲着门,像一只逗弄老鼠的猫:“开门呀小道士,小道士~”
圃童荏的神经紧绷到极致,浑身一阵一阵地出着冷汗,她攥着床单的手指已经冰凉,阴森的气息仿佛已经透过了屋子里雪亮的灯光,笼罩了她的身体。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艹!又输了!就他妈敲门敲的!”
彼画的声音透过卫生间的玻璃门模模糊糊的传过来,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动,竟出奇地令圃童荏已经快要爆炸的心放松了一些。她慌乱地从椅子上下来,扔掉身上披着的冰冷床单,步伐凌乱地往卫生间走,因为缩在椅子上的动作维持的时间过长,发麻的腿差点左右互绊。
彼画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离开圃童荏——他就是看妲己一脸暧昧的看自己的模样浑身别扭,才装作要回家的样子去了隔壁,事实上还没打上半局呢,一感觉到妲己他们走远了,他就化妖风溜回圃童荏家里了。
因为觉得自己刚刚才离开,又立马回来,好像很掉身份,彼画便隐匿了身形,躲在厕所里打游戏。刚刚圃童荏关卫生间门的时候,他还在和对面的敌人干架,都没注意到圃童荏不仅关了门,还在门外堆了一大堆东西。
“彼画!”圃童荏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声音都带着点哭腔,笨手笨脚地赶快把挡在自己和救命稻草间的杂物搬开,好让大腿出来,“我就说你明明在隔壁,为什么他还偏敲我的门!原来你也在这里!”
彼画从厕所里出来,目光有点怪异地看向终于有了勇气拿起拖把,准备和外头大势鬼干架的圃童荏:“你这什么表情,不是要哭吧?看到我在这儿这么感动?”
圃童荏那点儿因为吊桥效应才生起的小心思瞬间烟消云散,狐假虎威的狐狸指着老虎吱吱只叫:“你还说!你在怎么不早点说,偏要躲在厕所里,厕所里香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