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言被打开也不恼,他过几日就要出去,本来他就打算找时间透露给容思勰,但是容思勰能自己找出破绽来,萧谨言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他笑着摇摇头,嘴里说着“你想多了”,但手指却悄悄在案几上写了个“乾”字。
什么话在家里也不能说容思勰心中狐疑,默默看着萧谨言手上的动作。
等看完那个字,容思勰想了想,突然捂住嘴,瞪大眼睛看向萧谨言。
大宣中能以“乾”为封号的只有一个人,而一般提起“乾”来,人们代指的也是同一个人。
乾宁公主。
容思勰想起开国时,据传乾宁公主有一支暗卫,神出鬼没,杀人无情,众官无不闻风丧胆,后来朝中反对声太大,乾宁公主在归政时,将这支暗卫转明,成了现在的启吾卫。
可是看萧谨言的意思,这支暗卫并没有全部取消
容思勰用眼神询问,萧谨言无声地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容思勰无话可说了。
她愣了一会,然后扑过去揍他“你之前可没和我说过这些你居然瞒我这么久”
萧谨言笑着接住容思勰的拳头,口中说着“你悠着点,小心把自己闪着。”
容思勰打了一通,自己都打累了,但心里还是觉得不解气,她一边歇息,一边瞪萧谨言“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瞒着我,我突然开始怀疑,你平日里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
“都是真的。”萧谨言略有委屈地说道。
这句话说完,容思勰又气得想撸袖子,萧谨言连忙环住她安抚“行了行了,我人就在这里,反正又不跑。你慢慢来,别把自己气着了。”
容思勰歇了一会,突然从笔架上挑起来一支笔,道“这件事可没这么好过去,既然你说你没骗我,那你让我画个东西,我就信你。”
萧谨言感觉有点不对,他架住容思勰蠢蠢欲动的手,警惕道“你想干嘛”
“你之前给我画过乌龟,你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儿正好是第十年。”
“不行。”萧谨言立刻往后退,但是被容思勰拉住手,一时抽身不得。
“当年给你给画我躲了吗反正我就在屋子里玩一下,等出去的时候你洗了不就行了”
“你说得这么轻松,那我给你画怎么样”
“想得美”容思勰想都不想地拒绝,然后用力拉着萧谨言,威逼道,“你过不过来”
“不。”
容思勰打又打不过他,威逼利诱也没用,两个人正笑闹成一团,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个声音“侯爷,大理寺来人,说有要事找您。”
正架着容思勰双手的萧谨言立刻坐起身来,脸上的笑容瞬时褪去。
现在天都快黑了,大理寺会在这个时间点来人吗根本不会。
容思勰也知道事情有变,她收起玩闹的心思,担忧地看向萧谨言,用口型无声问道“怎么了”
萧谨言摇摇头,但又故作轻松地说道“许是加急案件,叫我回去审讯。我先出去一趟,你早点睡觉。”
听这意思,今夜他是不回来了。
容思勰心中不祥的预感越盛,她连忙站起身,追着走到屋外去。
萧谨言跟着通报的下人往外走,他走到明曦院院门时,突然回过头,隔着雨幕和容思勰对望。
容思勰往前追了两步,眼睛里已泛出盈盈水光。
萧谨言在雨的对面站了片刻,就转过身,决然地朝外走去。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