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个道理谁人都懂,可这正能能有魄力割筋断骨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是以,他从来都不敢小觑了司徒雷。
在他看来,司徒雷不过是受于限制,否则这四分五裂的天下恐将会被此人一统天下。
手腕、魄力、心机、智谋,他一样都不缺少,最为令人称奇的还要属司徒雷的年纪。
到了如今他尚未到而立之年,不过二十有二,便已经是这般的雷霆手段恩威并施,可见此人心中之丘壑十分深远。
假以时日,若是等他再年长些,此人怕是已经鲜有敌手。
他视司徒雷为最为强劲的敌手,却也十分敬佩司徒雷。
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战场上过招一教高下,而非是盼着有人用见不得人的手段让其丧命,或是自己死于非命。
起逢敌手,较量起来才最能动人心魄,也更为酣畅淋漓。
此人与那位十一爷的最大不同点便在于,司徒雷把他的野心展露的十分彻底,而那位十一爷一直躲在见不得光的暗处,使出来的手段也大都十分阴厉。
一明、一暗,两大敌手,都是有些棘手且十分难对付的。
但他最为担心的还是,倘若这两人若是狼狈为奸,那么大耀国便会处于腹背受敌的情势下,这种情况也是对大耀最为不利的。
他虽痛恨轩帝的无道昏聩,痛恨朝中那些贪墨舞弊徇私的不作为狗官,却并不痛恨这个家国,相反他对这个养育他的家国,有着格外深沉且坚定的爱。
“司徒雷这人还真是心机深沉,若非知道他年岁不大,单看这般老练沉稳的处事手段,怕是会以为他年岁与轩帝相仿。”
叶婉茹口气有些奇怪地喟叹一声,似是带了些许对于司徒雷的赞赏,又似是夹杂着对于轩帝的轻视。
对于叶婉茹的所说,段恒毅亦是十分赞同,“不错,我虽与此人没有直接接触过,却也能从他去年放弃那些粮草时的举动,判断出此人心志坚毅且魄力十足。”
“这样的人的确是值得让人敬佩,但此人又是眼下最为强劲的敌手,若是不将此人除去,我大耀迟早危矣。”
“想要将此人除去,谈何容易,只加倍小心防范就是了。”
叶婉茹说罢又拧眉叮嘱了段恒毅一句,“你莫要踏足泗水城和白鹭城,这两座城眼下局势不明,一旦踏入,恐将陷入司徒雷的陷阱中。”
“哈哈,婉儿以为我是逞英雄的莽夫不成?去岁父亲率军在边关一战,父亲的两位副将左将军和冷将军,都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但却未能在司徒雷手下走完两招便一枪毙命。”
“可见其武力之剽悍,我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敢轻易与之对阵?”
缓缓说话的段恒毅捏了捏叶婉茹的指尖,轻声劝慰道:“婉儿尽管放心就是,我这条命得来不易,断然不会鲁莽行事。”
“我还想留着这条命光明正大地把你八抬大轿娶进门,更想带着婉儿你名正言顺地祭拜父亲,还想和你多生几个孩子,等咱们老了,好让儿孙们孝敬咱们……”
听完段恒毅的话,心中正有些忧思司徒雷此人如此强悍难对付的叶婉茹,又听得段恒毅这有些不正经的话,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可偏偏他就是有这个随时随地插科打诨的本事,想让她沉浸在担忧之中都有些困难。
他这样,也算是胡搅蛮缠了吧?
叶婉茹不禁有些无奈地想。
“罢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如今你不是从北地归来满心怀疑的段恒毅,你要记着我和娘还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