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武祯不知道膳堂的路,但闻着味道就能找到地方了。一股辣味扑鼻,武祯站在膳堂门口,想着难怪郎君那么能吃辣,感情这常羲观里的道长们平日就是这么吃的。
武祯,一个不知道怕生为何物的人,她走进常羲观的膳堂,面对无数双炯炯射过来的目光,巍然不动,淡定从容。
甚至还对众人笑了笑友好的打了个招呼,“初次见面,各位有礼了。”
膳堂原本还有不少人在说话的,此时都愣愣看着站在门口的武祯,有几个看见小师叔师弟回来露出喜悦神色的道长,听到她说话,看到她的笑容后都傻了。
啪嗒啪嗒的声音不绝于耳,都是呆愣中掉了手中碗筷的人。
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的道长,老老小小的,都愕然不解的盯着武祯。
武祯砸吧了一下嘴,瞄了一眼几桌上的菜,选了一桌看上去没有放那么多辣椒的,自然的坐在了其中一个空位置上,她在众人的注视中盛了饭开始吃,并招呼他们“大家吃啊。”
她这一天都在赶路,确实没吃饭,也是饿了。
坐在她身边的一个白胡子老头有些紧张的打量他,“谷雨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有些不对劲啊”
另一边坐着的一个稍年轻些,但也长了一把美髯的道长满怀担忧的问“下山这么久,也没有消息,突然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其他没吭声的道长们也都盯着她,虽然没出声,但脸上都带着同样的疑问。武祯放下碗筷,擦了擦有点辣的嘴,又对一左一右两位胡子师兄笑了笑,“两位道长想必是逐雨的师兄吧,这事说来话长,其实,我是逐雨在长安娶的夫人,我名为武祯。”
师兄师侄们什么玩意儿是我们的耳朵有问题还是小师叔师弟有问题
看他们都回不过神来,武祯就省下了两句客气的场面话,先埋头填肚子。
“表兄, 我真是找你找的好苦啊。”
阿福呆呆的把剩下的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眼睛直直盯着师父的表妹,总觉得她长得像个男子,连声音也好像男子。不愧是师父的表妹, 太与众不同了。
做师父的裴季雅,并没有徒弟这样的好心态,他看着武祯走近自己, 有点头皮发麻奇怪, 都变成老鼠了也会有头皮发麻这种感觉吗
表兄妹二人, 一个用着郎君的身体, 一个变成了老鼠模样, 两人眼中看到的都是自己当初做的孽。不过, 武祯的脸皮终究还是要厚一些,她伸手把枕头上的白老鼠抓起来, 笑的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对他说“表兄送的那新婚礼物,真是煞费苦心。我猜你是想我婚礼当夜拆开看的, 但很可惜,令你失望了。”
裴季雅被她抓在手里, 不慌不忙调整好了心态, 看着没有刚才那么怂了, 他同样笑着说“彼此彼此, 表妹送我的这临别礼物也十分有趣, 我如今这个模样表妹可还满意。”他说着, 还晃了晃两只小小的老鼠脚爪子。
武祯放下了白老鼠表兄,往周围瞟了瞟,看到旁边小女孩手中捧着的一碟芝麻糖片。她随手拿了一片糖,戳了戳白老鼠的肚子,“表兄,之前的事就不说了,你现在得帮我把身体换回来了吧”
裴季雅拍了拍肚子上沾的芝麻粒,也没生气,说“怎么梅逐雨没跟着你一起来”
武祯想起这事,脸都是黑的,“来了,但是他和孩子一起被坏人掳走了。”
裴季雅“谁那么大胆,敢掳走他等一下,孩子我记得你们刚成亲没多久,孩子应该没有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