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两色,城外的山上更是能见到大片红叶。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天气晴朗,长安城内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平民百姓,都爱出门踏秋,特别是那些高官贵族年轻子弟们,早在秋叶还未黄的时候就已经盼望着秋猎了。
赵郎君一群人来梅家宅子找武祯说过几次秋猎的事,武祯定下时间后,他们就兴高采烈的回去准备,一群年轻郎君们嬉笑打闹,有人高声叫嚷今年定要多打几头猎物回来,一洗去年之辱。
武祯叫住赵嵩岩赵郎君,问他“最近怎么没看见梅四那家伙出门,他还闷在家里画他那些画儿呢”
从武祯和崔九接连嫁娶,这群人就以梅四和赵嵩岩为首了,可自武祯回到长安,她还没见到梅四出来玩过,几次都只有赵嵩岩他们几人过来。
赵嵩岩一脸的不在意,“他啊,没看到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喊了他好几次,他都不出来玩,就待在家里,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在画画呢,不然还能干什么。祯姐你也管管他吧,可别画疯了,我们这些人可管不了他。”
赵嵩岩是个心大的,不比崔九细心,武祯也不指望着他能知道梅四有什么事,干脆就腾出时间亲自往梅四家走了一趟,也通知他过几天和大家一起去秋猎的事。
见到梅四,武祯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怎么一副被掏空了身体的模样,近来在哪里操劳啊。”
谁知梅四见了她,竟然眼眶一红,低下头说“祯姐,我对不起你。”
武祯被他这一出搞得摸不清头脑,什么玩意儿就对不起她了
“你哪儿对不起我了,说来听听。”武祯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听听少年人内心的苦楚。
梅四却老半天没吭声,只摆着个难以启齿的表情干坐着,对上她的目光后,更是心虚的垂头丧气。
“说。”武祯沉沉的扔下一个字。
梅四小时候被她收拾多了,听到她这久违的语气,马上不敢扭捏了,闷声说“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可那人是祯姐讨厌的人。”
我讨厌的人谁武祯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她就想起什么,试探着问道“柳家的柳太真”她手底下那些小郎君小娘子可不是都以为她和柳太真是王不见王吗,柳太真是懒得解释,武祯是解释过了没人相信她也就放弃了,于是一直误会到现在。
梅四羞愧的点了点头。
武祯先前虽然打趣柳太真,但其实心里没觉得这两人之间会有什么,对于梅四的话,她觉得很是神奇,忍不住问“你怎么会觉得自己喜欢她的,你后来又见过她了”
梅四摇头“没有,但我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做梦,梦见”
他脸一红,“梦见她在水中沐浴,我梦见这种画面,肯定是因为对她,对她”
梅四说不下去了,他一个不爱美人爱鬼怪的画痴,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梦,真是羞愧至极,再加上做梦的对象还和老大不对付,他更是觉得自己背叛了组织,因此郁郁寡欢许久了。
可怜的梅四并不知道,他梦见的这场景并非是因为心中有什么绮念,而是因为他曾亲眼见过,只不过后来被消除了记忆,然而不知为何,他又模糊的想起了某些场景,因而有了这个误会。
武祯不知内情,拍了拍梅四的肩,“没什么,祯姐不在乎那点小恩怨,你喜欢就好。”
梅四感动的不行,并不知道他崇拜的祯姐此刻内心正在疯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