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叫了舅舅,得了个红双鱼的小坠子,很是喜爱,笑的就越发乖巧了。
冯氏在一边见了,就道,“水生这么喜欢孩子,赶紧成亲生一个。若是闺女,还能给念慈做个小姐妹,若是小子更好,说不定还能娶了念慈做儿媳妇呢。”
水生脸红,但也大大方方应了一句,“家里已经在相看了,若是顺利,年底就能成亲。”
董氏听得欢喜,笑道,“这可是大喜事,你们家里就你一个小子,可要多生几个,开枝散叶。你看我们家里,小子多,有事时候从来不缺人手。”
冯氏听得水生都相看媳妇儿了,倒是有几分心急,拍了儿子的脑袋,问道,“安哥儿,你呢,到底怎么想的,可有看中谁家姑娘,娘去给你提亲啊!你都二十了,不说你两个哥哥,你妹妹都要生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啊!”
林安遭遇催婚,倒也不尴尬,应道,“娘别着急,我年底之前也给您一个准信儿。”
“这还差不多!”冯氏立刻欢喜的眉开眼笑,招呼一边的闺女,“你哥哥终于开窍了,打算娶媳妇了,我还怕他一心扑在做官上,耽误了婚姻大事…”
结果,她这里说的热闹,娇娇却抱着念慈打起了瞌睡,突然被唤醒,眼底的疲倦藏也藏不住。
林安心细,就问道,“娇娇,你最近总是这么困倦吗?”
娇娇揉揉眼睛,应道,“也不是,就是偶尔小睡一会儿。”
林安太清楚妹妹的脾气了,就算有什么不舒坦,当着长辈的面前,她也是不肯承认的。
于是,他也不再多问,转而说起路上的见闻…
第二日一早,林家老少,但凡有官职和诰命的,都早早坐了马车进宫去送先皇灵柩,包括姚老先生和宿在村里的周山长。
按理说,先皇的遗体怎么也要停足七七四十九天,再下葬。
但一来天气越来越热了,尸体下放满了冰块也是腐坏迅速,二来先皇死的不光彩,三来大越朝堂再也经受不住任何风吹草动,先皇下葬,新皇登基是万众期待,于是各方面综合在一起,也就只能委屈先皇了。
幸好,皇陵那边是早就建好的,倒是省了一半的心。
娇娇有了钦天监的说法,不能冲撞先皇,就名正言顺的留在村里看家了。
而众人进宫送灵也不过折腾了半天,跟着到了京都三十里外就折返了。
其余几百里路,则由大皇子带了弟弟们代替新皇继续了。
众皇子年岁大的想要接回生母奉养,年岁小的也想尽早出宫开府,所以,得了差事很是尽心,甚至有些急于露脸,谋求个未来的意思。
文武百官中,重臣几乎都留下了,其余三品以下跟随去皇陵也只有百十人,毕竟不能都去了,六部衙门都要人手办差。
太后扔出一瓶毒药,把自己药死了不说,还带走十几个臣子,留下一地的烂摊子,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收拾好的。
勤政殿因为是先皇常住之处,为表敬意,新皇没有入住,移到了旁边不远的日曜殿,这里紧挨着凤翔宫,想必新皇也是存了以后来往凤翔宫更方便的心思。人人都猜到,却是不敢说破。
果然,下午时候,轮到林安奏报湖州赈灾诸事。
新皇散去了屋里的臣子和太监,同舅兄说起家常,就道,“安哥,娇娇生产之前在村里休养,我自然放心,但生产总要回宫来,否则以后孩子的身世容易被世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