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般挑衅,晏晋丘也不动怒,反而神情平静的看着他,就像是看个不懂事的孩子“事已至此,堂兄还没有悔过之心吗你在先帝病重之时,带兵逼宫,把先帝气得呕血身亡,如此重罪,你有没有后悔”
“我只后悔没有你会算计,落得阶下囚的下场,”晏伯益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活路,所以根本就没打算低声下气让自己苟延残喘的活着,“你想算计尽管动手,我懒得看你这番演戏做派。”
晏晋丘听到这话,眉梢微动,走到晏伯益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缓缓开口道“堂兄怎么能如此误解我。”说完,也不待晏伯益再开口,扬声道,“盛郡王受下人蒙蔽,犯下大罪,实在罪无可恕,但是念在他曾为名谋利之情分上,朕饶他死罪,夺去他晏姓,行字刑,终身监于养身斋,不可踏出一步。”
杨身斋是前朝关押犯了重刑的宗室人员的地方,已经多年无人居住,现在晏晋丘下令把晏伯益关押在那,在不少人看来,已经算是仁慈了。
“听闻堂兄府中一名妾侍有了身孕,堂兄可要好好保重身体,看着孩子平平安安长大才好。”晏晋丘语气柔和的冲着晏伯益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让人把晏伯益带了下去。
宁王看着晏伯益老老实实的被拖下去,忍不住在心里叹息,新帝看似宽厚,实则却是杀人不见血的狠利之人。他明明恨极了晏伯益,可是偏偏不要他的命,而是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而且还要心甘情愿的活着。
字刑,就是在额际刻上囚字,并且剥夺对方的姓氏,把人关进一个百年无人居住的房子,这哪是仁慈,这简直就是用钝刀磨人,死不了,活不好。
只是新帝与晏伯益究竟是从何时有如此滔天版矛盾的
时至四更,本来是人最疲倦的时候,可是显王府却无人敢入睡,不管男女,全部手持利刃棍棒之物,紧张的看着紧闭的王府大门,唯恐外面的乱党不小心便冲了进来。
“王妃,有个婢女想要从后门逃跑,被我们抓住了。”两个婆子抓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愤恨。紧要关头,竟然想着跑出去,若是乱党乘乱闯进王府,又该怎么办
白夏看了眼被婆子押着的人,小声对华夕菀道“王妃,是袁舒怡。”
“拖下去,”华夕菀有些厌烦,她不管袁舒怡现在有什么打算,但是此时却没心情跟她耗着,“叫人好好看着,别让她乱走。”
她看了眼天际的皎月,察觉到围在王府外面的乱党似乎已经有些沉不住气,心里微微一紧,她拿不准晏晋丘进宫之前,究竟又怎样的安排,但是把希望建立在别人的身上,不如自己心中有准备。
“弓箭手准备”她扬手,“投手就位。”
显王府外面的叛党早就沉不住气了,若不是为首的统领有所犹豫,他们哪里会等上这么久,现在终于忍不下去,一个小队长向前道“统领,末将愿为领头之人。”
叛军首领看着许久不见有动静的显王府,终于点了点头。
在他点头之后,破空声突起,跪在他马前的小队长突然倒下,胸前还插着一支泛着银光的箭头。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无数带着火花的弓箭从显王府里面射出,最可怕的还有一些带着火花的陶罐,这些陶罐只要一落地,火便窜出来,扑也扑不灭
这些燃烧的东西是酒
此时叛军统领也没有心思去想什么样的酒才能燃放出这样的火,他看着自己的手下们因为大火变得惊慌失措,乱了阵形,心中一个咯噔。
显王府里面究竟有多少弓箭手
还有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