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他和慕容则鼻青脸肿地打完架,又被父亲教训惩戒,身上满是伤痕,便是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也不会多哼一声。
男人是以能忍为骄傲的。
可是那并不代表他不需要人关心。
眼下,司徒静近乎示弱一样的求着他,要看他的伤口,他那因为生气她从来不将他放在心里的防备突然就好像暖阳底下的冰川一样,不可抵挡地化作汩汩溪流了。
还求些什么呢一直以为她对他毫无感情,从来不考虑他的感受,可是有这句担心,难道不就够了吗
慕容绎心中千回百转,终究还是叹一口气,“司徒静,你是我的克星是不是”
他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神色肃穆又无奈,“要看伤口你随意看,我是你的了。”
司徒静闻言抬头,脸上黯然的神色终于褪去一点。
她小心翼翼地上前,微微曲下身子,借着月光看了看慕容绎的被火钳烫伤的伤口,皮肉翻卷发黑,还在往外渗着血,司徒静抬了抬手,想要触碰,可又不敢触碰。她终于只是从衣袍上扯下一块布料帮慕容绎简单包扎了一下,便道“先这样包一下,等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再好好处理。”
眼下是魏国的树林,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回得到燕梁,司徒静想了想,直接连上了系统,找系统问了问附近的落脚点,系统告诉她向南一千米有个空置的木屋,可以落脚。
司徒静便扶着慕容绎回到马上,带着他来到了小木屋。
慕容绎“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落脚的地方。”
司徒静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搪塞他“以前来魏国打探敌情的时候误入这个树林过,在这里待过几天。”
慕容绎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没再疑问她。
木屋在树林深处,司徒静走进去打探了一番,发现屋中无人,便又回到屋外,将慕容绎扶到床边,示意他在床上好好躺着。
又去到火房,发现水缸、柴火应有尽有,司徒静便烧上了水,顺便煮了点粥。
待得锅中水开始翻滚出鱼眼一样的小泡,司徒静将它倒在盆里,去到屋中,吩咐慕容绎道“将包扎的布取下来,我给你擦一下再重新包扎。”
说完这句,司徒静又去到火房,四处翻找,才找出一块干净的白布。
她拿着白布回到屋中,浸入热水,拧干,转身,正准备上前给慕容绎擦拭伤口。
只是这一转身司徒静就愣住了。
只见慕容绎不仅将刚才她为他包扎的布料取了下来,他甚至连那已经破破烂烂的上衣也一同脱了下来。
于是司徒静入目的便是一副肌肉虬结的躯体慕容绎似是有些疲累,一只长腿微曲,阖着眼靠在身后的墙上,伤口大约还是疼的,所以线条流畅的前胸微微起伏,发出沉沉的呼吸声。
慕容绎难受许久,身上早已沁出冷汗,落过睫羽,长睫凝结在一起,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更加虚弱。
他侧过头靠在墙上,脖颈处的线条便微微凸起,汗滴滑过他长且壮实的脖颈和微凸的锁骨,汇入劲实满布新旧伤痕的躯干,其中有一条伤痕格外显眼,那伤痕在他窄缩的劲腰上由上向下蜿蜒,顺着那一处的流畅线条一起深陷下去,直到隐入套裤中直至不见
这场景太过旖旎,司徒静的脸登时就红了。
她遽然转过头去。
“我我只是让你把伤口拆开,你脱了衣服做什么”
慕容绎闻言仍旧闭着眼,靠在墙上,喉中却低笑一声,“反正都是你的,脸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