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栩笑了笑,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而是反问他:“青阳县主害人难道不是真的?”
“是真的。”崔璟点了点头道,“这不会因为张大小姐没有被害到,就否认青阳县主的所作所为。”
“那不就是了。”王栩收了折扇,在手心里点了点,“所以还是青阳县主欺负人。”
“不,是张大小姐。”两人今日说话绕来绕去,偏偏说话的两个人却乐此不疲,也都听的明白。
崔璟说道:“寻常人在青阳县主如此招数下,都能死上好几回了,她非但毫发无伤,还见了青阳县主没有半点惧意,青阳县主动手不假,只是不管手段还是心计都远非张大小姐的对手,不过被她牵着鼻子走罢了。”
“张大小姐确实并非一般闺阁女子,她要的应该远不是一个女子想要的东西。”崔璟道。
听到这里,王栩笑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都被人欺上门来了,你不知,她都找上祖父帮忙说情了。”
“早听说是王司徒劝的陛下不要多管女孩子家家的玩闹。”崔璟说着,似乎有些诧异,“没想到是她主动找的王司徒,我先前还以为是王司徒主动出的手。”
“因为张大小姐觉得祖父看起来面善。”王栩说到这里,便忍不住笑了,“祖父回去问了我好几回他是不是看起来真的那般面善”。
崔璟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是在质疑这句话的真假。
王栩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是真的,所以祖父觉得她很有趣。”
很多事情,生死边缘走过一遭,她看的更清楚了,也明白祖父的想法与坚持,纵使一些看法不同,可她是明珠儿,是祖父最疼爱的明珠儿,祖父说什么也不会当真甩手不管。
“真是不要脸!当时我也在场,张大小姐分明是让那个青阳县主不要去别院的,她自己偏偏要去,不听张家人的话,自己被雷劈死了,怪谁?”
果真是欺负人未必需要用打用骂,有时候声泪俱下的欺负人更是让人无话可说。放张氏这时候回归老宅?明宗帝再忍,这个也是决计不能忍的。
有趣吗?
崔璟嗯了一声,表示认同:“她很聪明,也不枉张老天师如此宠她一场。我祖父说过,张老天师若是还如原先那般,张家迟早是要出事的,没想到如今却出了个异类。”
“身在俗世中,怎能不染尘?”王栩似乎有些感慨,“张氏自出山起就不是那个隐世大族了,再如何清高不理俗事,常在河边走,岂有不湿鞋?”
“你今日这说法……”崔璟似乎有些惊讶。
王栩道:“是祖父说的。”他还没有这样的感慨,年轻人总是先看眼前,还不到回溯过去的时候。
女孩子站了起来,朝张老天师俯身施了一礼:“祖父想出面就出面吧!”她说着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了下来,“今天我又碰到青阳县主了,不知道她又要使什么坏主意害我了。”
“也别急,老天师也进宫了。”
“禀陛下,青阳县主要去城外别苑小住,这几日多雷雨,雷主刑,青阳县主身上怨煞极重,遇雷难躲,不宜上高处,宜居室内。”
“王司徒的话自然有理。”崔璟说着顿了顿,“但她总让王司徒出面也不是办法,若是不能说服张老天师……很多事情,不是旁人可以出面解决的了的。”
张大小姐其实如他们一样,家族是倚仗的同时却也是禁锢。得与失永远是相辅相成的,张老天师不认同,很多事她都不可能如孤身一人那般肆意行事。
“我相信她应该劝服的了张老天师。”王栩说着,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