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不了禹千秋,就一如我,永远无法摆脱出齐王的手掌心!”
许海棠眼里通红,看似像在质问苍寒,实际上那是绝望,那是对于命运的绝望!
悲凉之意,像泄洪的水,滔滔不绝,让苍寒本以暴怒的心蓦然一颤。
“我不想当懦夫,但我想活下去!”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我没办法,我斗不过齐王,我改变不了这该死的命运!”
许海棠越说声音越大,似乎根本不怕被外人听见。
她像是在咆哮,更像是在宣泄。
“就算如此……”
苍寒虽然有所感同身受,但他还是不甘呐,不甘就这么被毒死。
“你打不过禹千秋,至多也就是失去了排名之争,屈居二三罢了——”
“你依旧活的好好的,碍于杜国与世隔绝,你和那什么禹千秋很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再不会相见。”
“你依旧当你的楚国第一天骄,铸剑山的宝贝疙瘩——”
她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大吼,她不是对着苍寒吼,她是对着自己呐喊。
“我呢?而我呢?”
“我会死,不,我会生不如死,我会追随爹娘的脚步,活在炼狱当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海棠肆无忌惮的大笑着,神情癫狂,那是凄苦无助的笑,那是不想去毒害苍寒,但又不得不下手的自嘲。
她的眼角留下清泪,噗通一声跪在苍寒身前,嘴角颤抖,不停的告之对不起对不起……
苍寒沉默了,虽然他被骗了整整三年,但这一刻许海棠的倾述却是让他无比真实。
那仿佛是一个被囚禁的灵魂,一个被操纵的傀儡。
“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裴中俊,我对不起所有人,若有来生,给你做牛做马。”
许海棠不停的磕头,磕红了磕乌了直到磕破了。
“走……”
苍寒连眼角都开始流出了血泪,他痛不欲生,可还是示意许海棠离开。
“师兄…你说什么?”
一个走字,直接让许海棠心神轰鸣,不可置信,感觉自己听错了一样。
“走,快走……”
“逃吧,拼命的逃吧,离开铸剑山,离开楚国!”
苍寒不断呕血中缓缓开口,黑血浸透了他的衣衫,沾染了发丝和双手,生机在飞快的流逝。
许海棠听的怔怔出神,她瞳孔急剧放大,面色呆滞。
“快走啊——”
“此生若有机会,帮我杀了齐王,替我报仇!”
苍寒自然怪许海棠欺骗了他,但他此时此刻能感受到对方那颗滚烫的心。
那是一颗从来都不曾想害人的心,却又不得已去害人。
相比痛恨许海棠,齐王才是罪魁祸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罪人啊!”
许海棠泪光闪闪,仓皇逃出朝夕殿后,没过几丈远,刚想御剑飞行一走了之的时候。
泪流满面的她,徒然一顿,双手紧握深入皮肉里流出猩红的鲜血。
“不…不——”
她大吼一声,眼眸里起了滔天决然,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动。
此刻挥出长剑,直奔主峰山顶剑格方向而去。
她无法承受,无法承受来自苍师兄的释然和理解。
明明是罪不可赦的事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