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泥瓦房子,踩实的泥土地面,房屋门大敞着,院子里也没有人在。家养的鸡鸭没人看着,不仅在院子里到处转悠,甚至还溜达进了堂屋里。
薛成进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实在是这地上一坨坨的鸡屎因为没人清理简直都无法落脚了。
虽说农家屋子因为到处都是泥土容易落灰,家里还养了牲畜,但也不至于脏乱到如此地步,一看就是几天没打扫过了。
这一路上走过来看到的农家小院绝不至于这么乱,这得是懒到什么地步才能把家里糟蹋成这样。
他到薛成身上时,看他家里虽然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但也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带着嫌弃,薛成走进了堂屋,轻斥走了乱跑进来的鸡。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了大桌上,拿着茶杯刚准备倒一杯水才发现茶壶是空的。
表面上没甚反应地将杯子茶壶放回了原处,薛成却忍不住在内心长叹。
这薛大壮夫妻俩到底是怎么活了那么多年的,居然还能生个儿子来祸害别人懒成这样,在古代农村里真的能活下去吗
“阿成,你终于来了啊。”
正忍不住在内心吐槽着,突然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声音,薛成还真有些被吓到了。
仔细一看,就看到一个矮小的瘦老头正缩在堂屋里的一把大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烟斗正不停地吞云吐雾着。
由于这老头黑黄黑黄的简直与他身后的墙融为一体,又一直跟个幽灵似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所以,薛成还真没发现堂屋里还有别人。
只要想着这老头自从自己一进来就一言不发阴恻恻地盯着自己,薛成就感觉背后有些发寒。
扬起招牌的憨厚笑容,薛成用手示意着桌上的肉,说道
“是啊,叔。今天运气好打了个野鸡野兔,就想着拿来给你们加点菜补补。”
“嗯。”
然而那薛大壮听了这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依旧搁那抽着大烟,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薛成本就不是个傻的,看这态度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又联想到自己刚进来的时候那不阴不阳的一句“你终于来了啊”。
敢情是嫌自己太长时间没来他们家给他们干活了啊,这还摆起脸色了。
薛成简直无语了,他该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呢,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这父子俩真是如出一辙的不要脸啊,还真把原主当初不要钱的长工了。
原主前一段时间意外预知到了自己的未来,正在家里心如死灰准备自杀呢,哪还有空来管他们。
薛成在脑海里搜刮了原主的记忆才发现这原主还真不把自己当人看,早上早早地就来他们家给那两个老的做好早饭。
然后把家里收拾一遍就到地里给他们干活了,中午又赶回来给他们做午饭,接着再出去接着干活。
晚上地里的活结束了之后,劳累了一天回家没有饭吃不说还要继续干活。给他们把家里家外收拾得干干净净,任劳任怨,隔几天还要去上山打点野味来孝敬,也真是没谁了。
这么糟践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看的,薛成还是第一次见到。
薛成觉得自己脸上的笑真是要挂不住了,而这么厚颜无耻的他也还是第一次见。
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薛成听到自己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
“叔,都怪我,前些天上山耽误了,没能及时下来,就在山上住了几天。您先歇着,我去给叔婶收拾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