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之那边的事情暂且不提,他为什么会搬去二皇子府,为什么会获得二皇子殿下的赏识,陈远陌没有做管,反正就他那半桶水的学问,早晚会被人识破。
今年的春天来得很快,二月一过,覆盖着京都的大雪全都融化,万物复苏,京都一片生机勃勃。三月初,陈玉兰就要随皇甫少燕返回边关了。
在返回前夕,有个人前去燕王府拜访,他的出现别说陈玉兰了,连陈远陌听说了都吓了一跳,这个人就是远在金陵徐家的新主人,徐居鸣。
徐居鸣前去拜访陈玉兰这个燕王妃时,还带了十来箱贺礼,其由头也十分好听,陈玉兰毕竟是金陵徐家的外孙女,外孙女出嫁他们怎么可能不添上些嫁妆,当初陈玉兰嫁得急,消息传到金陵的时候,她已经前往西疆城了,这回趁着陈玉兰随皇甫少燕回京觐见,赶紧把嫁妆送来。
徐居鸣的这番说词成功的让陈玉兰和皇甫少燕相信了,可陈远陌就没那么好打发,他当天晚上,在徐居鸣快睡下的时候在外敲打着徐府的房门,硬是把徐居鸣从床榻上整起来了。
房内,徐居鸣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打着哈切道:“远陌,我知道,我知道你很想我啦,但是这么晚了,有什么话咱们明天说好不好?”
“你这无缘无故的从金陵跑来,我能不担心吗?”陈远陌认真的道。金陵徐家有一条铁规,就是生意做得再大也绝不涉足京都半步,甚至徐家的人,除了不得不嫁来的两个女儿外,都能不来京都就不来京都:“告诉我,金陵发生什么事了?”
“哎呦,这种事情明天再说啦,”徐居鸣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怕我说了,你今晚睡不着。”
“……”你现在这么说,我今晚更睡不着好吧。
见陈远陌如此僵持不下,徐居鸣只得投降,他坐下来为自己倒杯茶,道:“好啦好啦,告诉吧,我来金陵的原因,是因为父亲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他时日不多了。”
“……!!你说什么?!”陈远陌大吃一惊,“你说外公他……?”前世的徐太公之死跟他脱不了干系,可今生他什么都没做,甚至打算当一个孝顺的好外孙来着,但看这时日,徐太公比前世多活了没多久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徐居鸣无可奈何的向陈远陌说明情况,道:“徐家家大业大,父亲能扛起家族事业几十年未到实属不易了,父亲年过八十,身患的都是些老人病,这些病痛一直折磨着他的身子,我们不是没想过请大夫医治,可大夫也没办法,人老了有些事情不得不认了。”
陈远陌抿了抿嘴,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金陵徐家是个富得流油的大家族,其财富连皇帝都觊觎多年,前几年徐家刚刚经历一番浩劫,徐家向皇帝赔了整整一千万两银子,整个金陵赔了六千万两银子才将堵住了皇帝的狮子大开口。皇帝不动金陵徐家,很大程度上在于他的感恩,当年他能登基为皇,有徐太公在财力上的支持,可若是徐太公没了,皇帝还会顾念这个恩情吗?民不与官斗,不管家业有多大,生意有多好,银子赚得有多多,皇帝说封就封,说抄就抄,不需要任何理由。
“外公……他还能活多久?”陈远陌艰难的问道。
徐居鸣回答:“现在用药吊着命,大概还有一年多吧。”
一年多,时间还算充裕,陈远陌又问道:“那外公病危的事,没往外传吧?”
“当然没有了,”徐居鸣道:“其实现在徐家的生意大部分是我在打点,父亲已经身居幕后了,平日里他不怎么见客,我此番前来,就是将此事告诉你与徐妃,希望你们能想想办法。”
瞅着陈远陌默不作声的样子,徐居鸣大大咧咧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