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孤身上。”胤礽捏了捏鼻梁,伴君如伴虎,纵然他是皇阿玛的亲儿子,也要一样的小心翼翼。
佟宛颜心里咯噔一声,今年是康熙三十三年了。史书上说,康熙废太子之心,就是从这一年扎根的。
“爷和皇阿玛历来父子情深,总不会为了外臣而有损。”佟宛颜小心试探道。
胤礽不疑有他,直接道:“祭礼奉先殿,你是知道的吧?”
佟宛颜点点头,双手不知抹了什么药膏,搓揉后敷在胤礽眼上,清凉舒服,味道清新舒心的很。
“索额图让礼部上折子,提议祭礼时把孤的拜褥和皇阿玛的一同放在殿内。这么些年来,孤的拜褥向来放在大殿门槛外,偏生今年他想出这么一招。他是什么意思?想提醒皇阿玛孤势力有成,子嗣也有后继,可以去接皇阿玛的位子了?不说皇阿玛心有宏图霸业要实现,孤如今也担不了那位子。皇阿玛愿意当皇帝,孤愿意当太子,这相安无事、父慈子孝的多好。他横插一脚,指不定还以为帮了孤多大的忙,孤得去承他的情。”胤礽道。
他对自己的路规划的很清楚,康熙愿意什么时候退位,他就什么时候接。左右他不犯事,后边的弟弟们才能比不过他,这太子之位就稳当当的。若是运气不好,他死在了前边,还有弘昭这个肖似胞兄的儿子在,皇位还是他毓庆宫的。
既然是锅里煮熟了的鸭子,他何必去汲汲营营,多一道心急篡位的形象。
胤礽心定,索额图却不是。
索额图想要拱胤礽上位,再混一次从龙之功,保家族百年昌盛。
且他不信,胤礽明可以一步登天,还能拒了大权在握的诱惑。
佟宛颜用柔情和子女磨去了胤礽急功近利的心,而索额图记忆里的胤礽还是当年骄纵专断模样。
他和胤礽之间,早已背道而驰。
“为官为宰,总想着名留青史、位极人臣、荫蔽家人。索额图是赫舍里氏的族长,从小学的就是这些。他想的自然和爷想的不同。爷自幼得皇阿玛亲自教导,心怀的是天下安稳,是对皇阿玛的孝敬忠诚之心。父与子、君与臣,站的位置高度不同,眼界如何能一样。”
“小颜说的是极。你看你一个女子都懂的,朝堂上的大臣食君俸禄却不懂这些。他们总想着借孤这太子之名,做些让他们有光的事儿。他们想着搏一搏搏出个富贵,也不看孤想不想随他们的心。”胤礽话里尽是对朝臣小心思的不屑。
佟宛颜莞尔一笑:“我是不求功名利禄,只求家和万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