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絮却说不要把一切当儿戏,那男子敌我难辨,指明的道路也未必没有异常。可殷絮又说,男人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据说苗疆一带有一处隐蔽的妖族,擅长以自身鲜血为引炼药解毒,他们能解天下百毒、令死者起死回生。
“可是他们已经销声匿迹百余年,也是妖族传说里的存在。”这天下午殷絮闲来无事,又因为被秦言缠的很烦,干脆就把渊海虬木祭出来放在院子里:“你们只能玩一下。”
于是秦言和颜欢像孩子似的欢呼雀跃,登上渊海虬木时还有点争先恐后你推我搡。
秦言乘上渊海虬木这样神奇的东西当然是无限憧憬,跃跃欲试的样子简直不像个要离家千万里的人。
“我说,你就真的这么激动吗?”颜欢抱起手臂,和她一道站在凹陷下去的花心上,认真嗅吸的时候,渊海虬木真的有股清幽的香气:“要离开家,老婆婆一定很担心,而且难道你不要收拾好行装再上——”
“我没什么行装可收拾,带好银票就够了。”秦言十分胸有成竹:“又不是生离死别,哪像你那样多愁善感,好好的道哪门子别。我今早去看过我娘,这些天过去,我和紫苏的事她似乎是想通了,终于终于,谢天谢地。”
“那紫苏姐姐呢?”颜欢倚在藤蔓上,她到底伤势未愈,不能太活跃,站上一会儿就会有些头晕。
“我今天就要去同她说了,你急什么。”秦言瞪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怨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很快他又叹了口气:“原本这也是我该担的责任,之前是我糊涂。好了,你还是早早回去休息吧,这玩意儿看起来不太结实,可是坐上来才发现稳得很,不知道飞上天是什么样,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颜欢有些佩服他这会儿能够这么没心没肺:“可是你毕竟辜负了紫苏姐姐的心意,不管怎么说你都应该好好对待,好好对她说,不要让她伤心。”
“当然,”秦言也倚在了藤蔓上,伸手轻触着渊海虬木巨大的花瓣:“但我想她一定能够接受的,因为她也应该没多喜欢我,我们本来也就不是一路人,话都没好好说过几句,更别提要过一辈子了。”
不得不说秦言把一切想得过于乐观,倒不是别的,只是他低估了紫苏对他的情谊。
他亲自备了厚礼登门说起退婚之事,因为礼物着实足够厚重,秦家又是旁人得罪不起的门户,所以不管心里有多少腹诽,紫苏的父母都很欣然接受了这个决定。
却是紫苏执意不受秦言的礼,她也不提退不退婚这等事,无论秦言说什么,她都非常坚定的表示,他离开的时日里她会照顾好秦老夫人,让他放心地去。
这样的执拗让秦言始料未及,可他也是个执拗的人:“我本也就是为了跟着他们四海云游,治好我娘的伤我就更没什么牵挂,如果我一去不回,难道你还能等我一辈子?你我之间本就没有情分,先前没有说清楚是我错,如今这样是对你我都好的事。”
紫苏垂下眼眸,颤抖的睫毛让秦言心有不忍,可话已出口,他的心意也愈发坚定起来,左不过是辜负一个人,长痛也终究不如短痛。
“我会照顾好老夫人。”紫苏的声音很温柔,她总是慢声细语:“你放心的走,如果你不回来,或者你回来之后还是坚持要走你的路,那个时候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没有什么辜负不辜负,只是我愿意。”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