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姨小舅都在,李桂兰见苏妙来了,手在围裙上一抹,拉她进侧间卧室,从枕头下抽出一个红包给她。
苏妙看看,里面塞了一张红票子。
“妙妙有出息,今年考了个年级第三回来,还帮你小舅认清坏女人。姥姥钱不多,你可别嫌弃。”
红包塞进兜里,苏妙眯眼笑,“压岁钱不过图个吉利,谈多少是姥姥跟我生分。”
“丫头明事理,不枉我和你姥爷疼你。”
这边李桂兰正要回厨房料理,卧室外面一颗脑袋探头探脑过来,是严永海。
他见李桂兰单给苏妙一百,顿时嚷起来:“姥姥你偏心!赔钱货你给一百,亲外孙你才给一毛,不公平!”
李桂兰最是个泼辣性子,听他讲话没教养,脸蓦地拉下来,“什么赔钱货,跟谁学的说辞?你表姐要是赔钱货,你妈才是头一个赔钱的,长辈面前吵吵嚷嚷,成什么体统?总不如你姐乖巧懂事,知道尊重人!”
“放狗屁!”
严永海骂一句,跑出去告状。
“这小子,跟谁学的贼性!”
李桂兰气懵,过会儿就见大女儿赵传秋带儿子来讨公道。好歹也是初三的男孩儿,破大事儿还让母亲帮自己出头,苏妙瞥一眼,嘴角撇下去。
赵传秋在母亲面前不敢撒泼,儿子受了委屈,她却忍不下去,拽着严永海便到李桂兰面前,号丧起来:“妈,压岁钱多多少少无所谓,可你明着偏心也太过分了!永海好歹是你亲外孙,怎么能厚此薄彼?”
老太太眼皮子不抬,闲闲说一句:“亲外孙不敢认,这小子嘴可毒呢。刚讲妙妙赔钱货,也不知哪里学来。你问问他,他不是从赔钱货肚子里滚出来的?”
“孩子小不懂事,您怎么也跟着置气!”赵传秋忿忿,“不喜欢我这个大女儿就算了,连我儿子都冷落。一毛钱压岁钱给亲外孙,不觉得寒碜!”
老两口平日没收入,靠种田种菜满足一年吃食,二姑娘和小儿子时常补贴些,钱都攒作棺材本。
李桂兰平时节俭,钱上尤其计较。今年也是苏妙让她认清冯香曼面目,才得她破例。
听完大女儿的话,李桂兰扔下身上围裙,指着她怒骂:“那是他运气不好,摊上我这穷姥姥!刚才对我跳脚骂脏,现在嫌我偏心,我当不得你母子长辈,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去!”
苏妙给她拍背顺气,从口袋掏出一百块扔给严永海,“我掏腰包给你钱。十五岁男生遇事便找妈,一点小钱也要计较,不如我家楼下三岁娃娃。”
严永海把钱折进口袋,做了个鬼脸便跑。
赵传秋见李桂兰动气,安生下来,眼风刀子样飕飕刮在苏妙身上。
大女儿小家子气,又蠢笨蛮横,李桂兰早已习惯,按了按脑门儿,捡起围裙叨叨两句,同苏妙牢骚:“今后每年给他一分,丫头别再掏钱,贼小子没脸没皮!”
苏妙忍笑答应,附和老人几句,没几时气便消了。
大人们凑在院里烧火聊天,苏妙咬两颗糖在嘴里,蓦地手机一震,陌生号码来电。
她接起,对方声音陌生又似乎耳熟:“大师您好!我是张国华,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张国华?”
“啊……就是那个……张真人……”
对面因为气焰不足声音一点点低下去,始终没等到苏妙回话,又急切开口:“上次是我猪油蒙了心没认准高人,我错了!谢谢您指点!我这儿最近还真的出了点问题,不对,是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