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紧张,犹豫了片刻,还是伸了手出去。赵乐君见他探手,当即就要站起身,可他这些年在沙场上练得身手了得,还没站起来已经被他拉住,然后轻轻松松将她半带到怀里。
他的气息霎时笼罩着她,温热的鼻息也在她耳后撩过。
“你别动,我手脚重,别伤着你了。”楚弈圈住跌坐在自己怀里身子,手掌终于贴上了她的小腹。
赵乐君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也再度怔愣。
他离开三个多月,掌心下的触感再平坦不过,哪里是怀孕三月的样子。即便她腰身再纤细,三月的肚腹也会有些许隆起。
他手掌往她腰身上又一揽,纤腰嫋嫋不任衣,甚至比他离开前还要再细上那么些。
他明亮的目光慢慢沉了下去,余光扫到还没有来得及收走的药碗,碗底还沾着黑褐色的药沫。
她确实在服药……
他眼前就浮现连云刚才守着她的样子,原本在心头涌动的欢喜霎时像是被浇了盆冰水,连沸腾的血液都跟着变凉,看她的眼神也一点一点变得尖锐,
这时一股力量把他给推开。
赵乐君站起来,微喘着气,神色铁青。任谁被这样又摸又搂,也要羞恼。
楚弈却也迅速跟着站起来,一只手掌就攥住了她两只手腕,在她挣扎中去掐了她下巴,阴鸷在眼底蔓延。
她怀的是连云的种?!
不然为什么她没有怀孕三月的孕相,那个连云还守着她喝药!
赵乐君在他阴冷的眼神中脊背发寒,他离开洛城前将自己死死制住的那幕在脑海里闪过,她当时羞恼、委屈、愤怒甚至在他泄愤一样的情|事中感到绝望。
那些不愿意想起的一幕幕让她打了个激灵,他又要那样轻贱她吗?!她眼眶微红,身体里猛然爆发一股力气,挣开他高高扬起了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屋里响起。楚弈被打得偏了头,屋里死一样的寂静。
赵乐君手心发麻,往后退了几步,喘着气撞到屏风。
楚弈脸上火辣辣的疼,慢慢地转过脸,抬手在嘴角揩了一下,忽地咧了嘴笑。
那样的笑带着几分狞色,赵乐君被他笑得头皮发麻,警惕盯着他。外边的银锦听到动静,探头看到两人气氛不对,当即冲进来护在赵乐君身边。
楚弈在她们的视线中没有逼近,而是转身,飞快离开了这个地方。
“公主……”银锦松口气,想看看赵乐君有没有受伤。
不想一回头,就看到赵乐君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攥住衣襟,全身都在发抖。
谢星等了半晚上,也没有等到楚弈回来,只好先去睡了,他得养足精神明日好启程。
一觉醒来就是天大亮,他忙乱梳洗,跑去找楚弈,懊恼自己耽搁时间了。
楚弈的院子很安静,正房大门大开着,他想也没有想就走了进去。
“阿兄。”
外间没有人,他喊了声,寻向内室,却是闻到冲鼻的酒味。
他皱眉。阿兄喝酒了,那么浓的味道,这是喝了多久?
谢星很快就在床榻前找到楚弈,他身边凌乱倒着十余个空酒坛,手里还拿着一个,正往嘴里灌酒。
“阿兄?你怎么喝那么多?”难道是跟长公主有关?
楚弈没有回答,谢星只能上前,夺了他酒坛:“阿兄,别喝了,我这准备出城,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