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非就是想说她嫁过人,与他已经不相配。然,换在她立场,是他亲手将她推离了,他才是那个不配的。
赵乐君被他堵了话,再度无言。
当时的少年郎鲜衣怒马,几乎陪伴了她整个少女时期,那时,她心中都烙着他的身影。后来……她心头涌起些许的涩意,她为人妻,两人终究是错过了。
可错过了便是错过,即便前缘再续,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我错了,不该这种时候跟你说这些。”
在她思绪逐渐清明的时候,连云却是先退了回去,朝她笑得歉意。赵乐君抬头,在他把姿态放到最低的笑容中,最后想说的话也就开不了口。
连云过后仍旧跟以往一样,给她调整药方,笑着说一些朝中事,还有陈后突然组织的一事。
“陈后说开春风光正好,要带宫妃和贵女到马场去跑马,估计到时还会喊上你。”
仿佛就没有说过先前那些话一样从容。
赵乐君也听说此事,虽然不知道陈后在这节骨眼举办这样的活动有什么打算,但若是邀请她,她定然是会去的。
连云之后也没有多逗留,还是看着她喝了药就离开。
等人走后,赵乐君含着去苦味的梅子,幽幽叹息一声,喊了窦正旭问魏冲的消息。
而此时被她记挂着的魏冲正在汝南一处密林,奴役着谢星一众。
自打‘俘虏’了那么些苦力,他就把累活粗活都丢给了谢星,还扒了他们的上衣,防止逃跑。
闵家找不到被劫去的铁,其实都被他直接就地埋在山边,伪造了些车轮印子往南阳去。南阳那边的铁则是故意让霍廷寻到,不然两家怎么起摩擦。
那日,谢星就那么苦哈哈给他挖了整晚的坑,累得别说逃跑了,连着缓了三四天才缓过劲来。然而才有了精神准备策划逃跑,又被魏冲从南阳带回汝南先前劫矿的地点,让他领着人再把铁给刨出来。
谢星憋得脸色铁青,最终在魏冲的长剑下屈服,拿着就地取材的木棍,开始刨铁。
“魏公子,公主不是说让放了他们?”士兵也看不过去了,悄悄地提醒。
魏冲望着愤愤挖坑的少年,弯着眼笑:“公主是让放了,但没有规定何时放。我用完他们自然就放了。”
士兵一阵无语,好像是这样没错。
可怜的谢星就被逼着又挖了一晚上的坑,然后还得按照魏冲的吩咐,带着士兵把铁全部从山上滚到下边的官道上。
等到做完这些,魏冲终于把他们的武器和衣服都还了,蹲下身拍了拍快要累晕过去的谢星:“好歹先前是有交情的,哥哥就发发好心。你们别歇太久了,一会闵家和暗中藏着的霍廷的人多半要给引来,你最好现在能跑多远跑多远。”
说罢,自己带着人先扬长而去。
谢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真是被他整得快哭了,穿好衣裳,带着自己的人几乎是爬着走的。
等到他脱离了危险,重新回到洛城已经过了七八日,听到楚弈居然回了上郡,又马不停蹄追着义兄去了。
再见到楚弈,谢星惭愧的跪倒在义兄跟前,在沙场上受重伤都不曾哼一声的少年,在义兄跟前哭了个撕心裂肺。
楚弈见他憋屈成这样,心疼又想笑,对那个妖孽一般的魏冲恨得牙痒痒。
等谢星哭痛快了,他就带着人来到军营外那个土坡上,一人一坛酒,遥望着戈壁对饮。
谢星觉得自己不但丢了脸,还累得义兄也把脸都丢干净了,喝酒的时候闷闷不乐,没怎么作声。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