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有一个大盅,一个小碗,碗中有一个勺子。
江水寒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讲话。
路玄皮厚心黑,也不觉得尴尬,笑嘻嘻的道:“寒哥,听月白说您口味清淡,不喜肉食,我特意去山上采了鲜嫩的野山菌给您熬的山菌汤,您尝尝?”
江水寒依然盘膝坐在塌上,质地良好的袍子前襟飘落在塌前:“我与你,很熟吗?”
“寒哥,您这话说的,您是小白的兄长,不就是我的兄长吗?孝敬您是应该的!”
路玄盛了一碗汤,蹲在塌前,眼睛一闪一闪的望着江水寒。
卖萌!
江水寒心中闪过这两个字。
路玄就这么一直端着碗,直到手指受不住热度,微微翘起来,江水寒才拿过他手里的碗。
“你是来为月白求情的?”江水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并没有喝。
路玄正偷偷的把手贴在自己丝质的衣服上降温,听见江水寒的话,连忙抬起头,谄笑道:“不是,我就是来给寒哥送汤的。”
“那就是没其他的事了?”江水寒道:“既然如此,就出去吧,江远,送客。”
“路公子,请!”
江远闻声而入,手臂向外虚引,示意路玄可以离开了。
“啊?”路玄急忙道:“不是不是,寒哥,我有事!”
“什么事?”
“我,我是来……”路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下了头:“我是来给小白求情的。”
小样!跟我耍滑头?我还治不了你?
江水寒心里偷偷嘲笑着路玄,手中却端起了汤碗,汤羹一入口,一股极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江水寒放下勺子,微微点头:“味道不错。”
“那寒哥,你看,月白他是不是?”路玄满怀希望的看着江水寒,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成一朵菊花了。
“这汤味道确实不错,”江水寒点头:“可是,这和月白有什么关系?”
“呃,这……”路玄突然有些语塞:“寒哥,那个,小白已经知道错了,您,您就饶了他吧。”
“难道做错了事,只需要知错就可以了吗?”江水寒冷笑:“对于不珍惜自己的人,不如就跪死在祖祠算了。”
“寒哥,您是因为月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才罚他的吗?”
“难道,不该罚吗?”
“寒哥您看,您因为这个理由惩罚月白,那肯定是因为心疼他啊?对不对?”
路玄好似找到了突破口:“月白真的知道错了,而且他也已经受到了惩罚。他每天从祖祠出来,膝盖都是青紫色的,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像个鸭子一样,您看着心疼也是不是?”
“您就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了,饶了他吧!可好?”
“不好,”江水寒把碗递给路玄:“再来一碗。”
路玄被江水寒噎的鼓了鼓脸,还是认命的去盛汤了。
江水寒咽下碗里的最后一口汤,满足的叹了口气:“没事就出去吧。”
“寒哥,要不,我替小白跪,行不行?”路玄没有办法之下,只能采取这下下策了。
“第一,你不是我江氏的人,我没资格惩罚你,第二,”江水寒突然笑了一下,路玄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我比你父亲还年长两岁呢,路世侄,请按照备份,唤我一声江世叔。”
“咳咳,”路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陪笑道:“寒哥,您看起来比我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