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闻秋阁来了位客人。
徐西陆伸出手,潘淮替他号了号脉,道:“二少爷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她又看了一眼徐西陆的脸,“脸色也比往日白皙许多……二少爷,最近很辛苦罢?”
徐西陆摆摆手,“我都习惯了。”这是实话,无论是过度的节食,还是一天数个时辰的运动,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潘淮号完脉,仍然坐着没动,徐西陆心领神会,支走了九冬后道:“潘大夫有何话,不妨直说。”
“上次您问过,谢夫人所患何病。您可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徐西陆笑道,“所以这次,是谢夫人派大夫来传话的?”
潘淮点了点头,淡然道:“谢夫人嫁入徐府数十载,未有子嗣。她盼子心切,又不好过于张扬,这才救助于蒲州老家。”
“所以谢夫人的身子……”
“谢夫人一切安好。”潘淮皱起眉,“所以我才奇怪。徐尚书对夫人也算得上是宠爱,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多年夫人都未能有孕。”
徐西陆思索片刻,道:“谢夫人所在的浮曲阁,以及她身边的人,可有查过?”
“这几月,我都在调查这些,仍未找到什么不妥。”
“那其他的院子和人呢?”
“谢夫人也怀疑过。然而,夫人虽为贵妾,却无管家之权,手也伸不到除浮曲阁之外的地方。”
徐西陆了然,“谢夫人想让父亲帮忙,父亲不肯,两人这才大吵一架?”
潘淮颔首,“尚书大人已有二子三女,大少爷是嫡子,又年少有为,他自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更何况……”
潘淮没有活下去,徐西陆却知道她想表达什么。谢氏的身份过于特殊,母家可以和身为张太傅嫡女的张氏平起平坐,她若怀有身孕,诞下男婴,那徐府多年来维持的微妙平衡将毁于一旦。
“除浮曲阁以外的地方,我会替夫人想办法。”徐西陆道,“只是,这生子一事,可不单单是谢夫人一人的事。”
潘淮若有所思道:“二少爷是指尚书大人……但张氏和董氏,还有您的生母柳氏,都成功生育,尚书大人的身体,应该是无虞的。”
“这是自然。”徐西陆笑了笑,“只是,一切可能,都不能疏忽。麻烦请谢夫人放心,她既信我,我定然不辜负她的信任。”
送走潘淮后,徐西陆独自思索了片刻,找来九冬,道:“你去引嫣阁找下董姨娘,就说我们闻秋阁缺人手,请她安排一个管事和几个办事利索的丫头来。”
没过多久,九冬便来回话:“少爷,董姨娘说少爷院里的人,她要好生挑选,得晚几日再送来。”
“好,爷就等着,看她会送些什么人来。”
没过多久,徐西陆听闻谢氏和徐泰和重归于好,徐泰和接连几日都宿在浮曲阁。本以为这个年要安安稳稳地过了,谁知徐府又出了一件惊掉所有人下巴的奇事。
“你是说,大少爷和老爷大吵了一架?”徐西陆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有几分惊讶。要知道,徐玄英身为徐府的嫡长子,对徐泰和一向是敬畏有加。徐泰和对这个最像自己,又年轻有为的长子也是寄予厚望。两人多年来都是父慈子孝,从未生过半点嫌隙,怎会突然吵了起来?
“是啊,现在府里都传遍了。”九冬一脸八卦道,“听说老爷气得够呛,狠狠抽了大少爷一耳光,还让人在祠堂里跪了三天,连夫人都不能去看望。”
“这么严重……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