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九冬神秘兮兮道,“反正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徐西陆想了想,问:“她有留下什么吗?”
杏浓道:“听说写了封遗书,里头交代了她给老爷下药的事情。”
徐西陆隽眉扬起,“这堆杂物的柴房,除了笔纸,还有白绫,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他转向杏浓,“怎么不见霜华和赵春?”
“回二爷,是夫人的命令,只要以前在董氏手下干活的人,全都被发卖出府了。”杏浓心有余悸道,“那帘茶更惨,挨了五十板子,抬走的时候只剩下了半口气,估计也熬不了几天。”
“这么说,这徐府上下,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和董氏有关的人了?”徐西陆玩味一笑,“手脚也是够利索的。那两位小姐,可还好?”
杏浓摇了摇头,“听说,三小姐听闻董氏的死讯后,当下就昏了过去;二小姐不顾下人阻拦要去找老爷,被夫人狠狠责罚了一顿,现在被禁足在引嫣阁,每天只能吃一顿饭。”
徐西陆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董氏的罪过不应该由她的两个女儿来还。“可有郎中去瞧过三小姐了?”
“还没有,夫人没发话,谁敢去请啊。”
“你去浮曲阁找潘大夫,”徐西陆吩咐她,“就说是我请她去看看三小姐。”
“是,二爷。”
徐泰和因要静养,数日未朝,不少同僚都登门探望。谢稷没有来,他的侄子和儿子倒是一起来了,还带了不少珍稀补品。谢青苏不久前进了御史台,和徐泰和同朝为官,整个人依旧孤清不群,没有沾染上半点的官场之气。
他们二人向徐泰和问了安,就被谢氏叫去,留在浮曲阁喝茶。谢氏问起谢家近况,谢青莘一一作答,谢青苏端坐着沉默,似有些心不在焉。
“姑母清减了不少,祖母若是知道,定又要开始念叨了。”
谢氏含笑道:“谁让你们告诉母亲这些了?你就同她说,我在徐府一切都好,让她莫要挂念。”
“对了,”谢青莘道,“怎么不见西陆兄?”
谢青苏抬起眼眸看向谢氏,思绪总算飘了回来。
“我倒是忘了,你同他是要好的。昭华,你去请二少爷来。”
昭华走后没多久,外头不知怎的突然嘈杂了起来,人声混着脚步声,也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在喊什么。谢家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均是一头雾水。这时,有个婢女来报:“禀谢夫人,是闻秋阁!闻秋阁走水了!”
不说谢氏,谢家两个公子都站了起来。谢青莘焦急道:“可是你们二少爷住的院子?”
那婢女慌忙点头,“是的,几个管事都带人去救火了——奴婢远远瞧着,好大的烟——”
谢青苏听完,脸色当下就寒了下去,一言未发,便快步走了出去。
“青苏,你去哪里?”
谢青苏甩下二字:“救人。”
“这……”谢氏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好端端的,怎就突然走水了呢?”
“不知道。”谢青莘没想到谢青苏居然比自己还着急,“姑母,我们也去看看。”
几人赶到闻秋阁时,里里外外救火的人已经围了好几圈。家丁们手提着水桶,一个接一个往火里泼水,所幸火势并不大,但蔓延得很快,不过片刻就从寝室蔓延到了外堂,犹如一条火舌,所到之处,皆被无情吞噬。
一个婆子见到谢氏等人,忙上前把人拦下,“哎呀,谢夫人,您怎的来了?这里烟太大,仔细熏着您,快出去躲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