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无奈地看了眼蔡叔,径直走到前台问道:“请问云婉华小姐住的哪个房间?我是她的朋友。”问完后望着蔡叔道:“这下您信了吧?”
“信了信了。”蔡叔有些窘迫地佝着身子道:“我也不是不相信您……”
“知道您是担心我。回去的时候开慢点啊!”文心洒脱地挥挥手,并不计较蔡叔怀疑她私生活不检点的事。
婉华正翻看着报纸,门外响起敲门声。
“哪位?”她警觉地放下报纸,起身握住了铁制的椅子。
饭店伙计的声音响起:“云小姐,有位姓文的小姐找您,请问您认识吗?”饭店要保护住客的安全,不经住客同意是不许访客私自上楼的。
“认识。快请她上来。”婉华握着椅背的手这才松开了。她飞快地行动起来,想在文心过来之前把房间和自个儿收拾好,现在这样待客真的太失礼了。
婉华先把床上的被子掸齐整了,又把洗澡时换下的衣裳叠好装进绵布袋里,最后才坐到镜子前整理妆发。
刚洗了澡的缘故,头发湿漉漉的不能挽髻,只能披散着,身上也只穿着甜李色的中衣。
呯呯呯~
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
眼下描眉画眼抹胭脂也来不及了,婉华拿起酒店的绸缎浴袍飞快地系上,过去打开了门,一开门就对上文心灿烂的笑脸。
“文小姐。”婉华也笑了。她伸手拉着文心,将她迎进屋道:“快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文心也不客气,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接过婉华刚沏的热茶捧在手里道:“不是让你来北平之前一定要告诉我么?”
“就是怕麻烦你。想说安定下来再打电话约你出来玩。”婉华以为文心是冒着寒风过来的,取了斗篷给她披上,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道:“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回个电话给我就好的。”
“他们说你有事要同我说,我怕电话里说不清楚就干脆过来了。”文心吹着热茶,笑望着婉华道:“什么事啊?”
婉华望着眼前天真烂漫的文心,无比郑重地道:“文心,谢谢你。我今日去常珍相馆取相片,听姐姐说起那日的事才知道你背地里为我做了那么多。”
文心见婉华这样认真地向她道谢,反倒有些害羞:“那日的事其实是我多此一举了。”二叔说跟着婉华的根本不是坏人,而是梁家派去保护婉华的人,想来婉华的娘家或夫家与梁家有什么干系吧。
“别这么说。”婉华温柔地望着文心,眼底荡漾着浅浅的水光,喃喃地,像自说自话般地道:“不管有事无事,能被人记挂着总是好的。”
文心望向婉华正要说什么,又怯怯地移开了视线。
她忽然不太敢直视婉华。
婉华挺直了背坐着,胸前的轮廓在薄薄的浴袍和中衣之下若隐若现,浴后还带着水汽的秀发就那么披散着,端庄温柔中竟又多了几丝风情。
口中不知为何开始分泌津液。文心不敢咽口水,只能一口接一口地饮茶。
“看来真是渴坏了。”婉华笑着拿过文心很快喝空的杯子,起身为她续了杯茶道:“要不要叫些点心配着茶吃?除了道谢,我还有件事想同你说。”婉华心疼地望着一脸懵懂的文心。
文心要是知道自己被章立丘骗了,一定会很难过吧?
美食是可以缓解悲伤的。
婉华点了许多吃的,都是糖馔点心一类的,大碟小碟摆了满桌。
“还有什么事啊?”文心拿了块芝麻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