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睿失明了。
这个消息虽然出乎汪小缘的意料，却也不是很让她感到意外。
冯生传的下半本在秦萱冰手里，秦萱冰说：“失明是正常现象，如果使用过度的话，可能会引起无感退化，其他器官衰竭。”
汪小缘毫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我们的信息采集几乎要完成了，到时候，他对我们也没了什么研究的意义。”
34:
古潼京的任务完成后，庄睿被抬回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那里他被剜去了双眼。
双眼蒙着纱布，没有眼球的眼眶深深的凹陷，他彻底成了废人。
汪小缘推着他去见沈琼。
毕竟都是长得一样的人，到底还是不忍心的，汪小缘几次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都因为旁边跟着汪灿而没能说出口。
那时候是夏末了，也许是这个地方靠近北方，凉风习习，竟然一点也不热。
庄睿在汪小缘的帮助下成功的摸到了沈琼的脸。
冰凉而不带一丝暖意。
“沈琼，沈琼，”庄睿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却激动的以手指代替目光去触摸这个世界，“你没事吧，他们没有虐待你吧，我来带你回家。”
35:
他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也没有感受到对方任何的面部反应。
“对不起，我忘了，你现在说出不话来了，但如果你听得到我的声音的话可以在我的手心里写字，我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得出来你写的是什么。”
他摸索的握住沈琼的手，纤细而寒冷，庄睿有些心疼的皱起了眉头：“手怎么这么冷，他们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依旧没有回答与动作。
36:
就像是北方的冷风裹挟了庄睿的心，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他匆匆的用手捧住了沈琼的脸颊，短发比他离开的时候长了点，他看不见她的脸，却能靠着双手触及一切。
“沈琼，”他颤抖着在她的脸上摸索，“你动一动啊，哪怕只是拉拉我的袖子，哪怕只是扯扯我的衣角也好，沈琼，给我回应好吗？”
“沈琼，沈琼，沈…”
就在他快要急疯的那一霎那，他的指尖触摸到了一个向外微微翻起的不平整的血痂。
不偏不倚，正好处在太阳穴。
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指尖不断的摸索，鼻尖突然一酸，声音也哑了下来：“沈琼，沈琼，你给点回应我啊，沈琼，我求你了，回应我。”
汪小缘不忍心的瞥过了头。
37:
两处血痂，正好对称，一处内陷，一处外翻。
就像是一颗子弹，穿颅而过。
庄睿像疯了一样，身体极度不适却仍然想挣扎着摆脱轮椅站起来，“沈琼，沈琼，你回应我一下，回应我一下好吗？”
他站起来后身体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倒在地下之前摸到了沈琼的手腕。
沈琼的手很细，可以轻松的摸到静脉，感受脉搏，庄睿以前还说她太瘦，应该多吃点。
可这一次，她脉搏平静的宛若是冬日冻住的湖面。
庄睿惨笑着放开了她的手，背部骨骼传来的疼痛让他难以忽视，可在此刻，却没有一件事能够掩盖沈琼死亡带来的悲伤。
“不可能，不可能，”他躺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脑袋，那里疼的似乎是要炸裂，“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这个不是沈琼，你们不要仗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