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不哭哦~”一身穿深蓝色棉麻旗袍的温婉妇人,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柔声轻哄着,面上带着焦急之色。
“莲生姐!”此时一个身穿大红色牡丹旗袍,面容娇艳的女子神色匆匆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一出口便是上海女儿特有的吴侬软语,却偏偏带了股洒脱气,“这是我找大夫开的药,说是外敷,小孩子不好吃药的!”
“好,这么小的孩子,也是遭罪了……”叶莲生抱着怀里哭累了,小脸通红,安静下来的孩子有些心疼,这孩子虽然是阿玉昨天抱到她这里拜托她帮忙看顾的,可她本也是个母亲,见到这么小的孩子,自也是心疼的。
“阿玉,你实话告诉我,这孩子到底哪来的?”叶莲生想到昨天慌慌张张把孩子带到自己这的陈萱玉,出声询问,本来昨日就要问来着,那晓得这孩子突然发起了热,她俩也是刚到上海定局没几年,平平出生时身体不好,总是要看大夫,前些天换了法租界的房子又是一大笔钱,也就导致二人没什么积蓄,因为孩子还小也不敢瞎吃药,只是给孩子物理降温,可眼看着越烧越热,阿玉情急只好跑去找人借钱找了药铺大夫开了药,也不知管用不。
“姐,咱俩来上海讨生活不易,这不一年多前咱们还没搬到这儿来,上海晚上也不安全,我啊那天想多挣点钱,就接了晚场,谁知道回来遇到那些地痞流氓,多亏了这孩子的父亲路过救了我,我就在他们家借住了一晚,后来啊我发现这孩子的母亲在我唱戏的戏楼做厨子,一来二去便也算熟悉。
他们两口子都是好人,不过我也感觉他们怕是不简单,不过咱们走江湖卖艺靠的不就是义气两个字,他们有恩于我,又不想牵连我,我也就权当不知。
前几个月这孩子的爹说是出去办事儿,我想着嫂子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不容易,便时常过去看顾一下,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昨天过去就发现这孩子在邻居家被照顾着,嫂子带了这孩子的哥哥出去一天了都没回来,我就想是不是出事了!这不一着急我就把孩子给带过来了!” 陈萱玉说他们不简单的时候,手指了指自己红色的旗袍,一时也有些慌乱,她今年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一时冲动,如今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妥当。
“回头,不行,要真像你说的,你这些天也别往那去了,要是没事儿,这孩子的父母也知道你在哪工作。”叶莲生看到红色也是一慌,看着这乖巧的孩子却也心下一软。
……
1918年冬,香港
经过几年打拼,叶莲生和陈萱玉在上海的戏曲界也算颇有名声,因着长相娇媚,声音婉转好听,陈萱玉被一电影公司看中,来香港拍摄一部电影,虽只是小小一配角,但也是报酬不菲,同时叶莲生应了香港一戏楼的邀请前来唱曲,姐妹俩便带着两个孩子来了香港。
当初陈萱玉想来想去还是托了爱慕她的一个颇有义气和门路的小警察文四益巡逻时帮她去那家看看,当初她也是找文四益借的钱,结果那家里一直没人回来,因着怕出事儿,也不敢细打听,连那孩子的事她也没敢跟文四益说,后来姐妹俩一合计,叶莲生干脆决定收养这孩子,把这孩子说成和平平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反正在上海她们也没多少熟人,如今再去香港呆上小一年,更没人说得清,至于两个孩子发育问题,这孩子身体也是真不好,到时说成女孩子体弱便是。
……
1919年秋,上海
医院里叶莲生看着再次烧的小脸通红的女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怎么她养的两个孩子身体总是体弱多病的。
“莲生姐,别哭了,萱儿这样,你也不想的!”陈萱玉下了片场就急匆匆带了些食物往医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