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很久没和学生亲密的聊过天了。老师的威严融入到了骨子里,你想开话头,你甚至在上车前都打好了腹稿,连在什么时候笑都想好了。可是你一上车,腿就不自觉地歪到头发花白的老教练那儿,沉稳地坐在里面挨窗的位置上,连向后看都觉得困难。
你在心里掐着自己的脖子,为再一次失败而苦恼。
你真的也想成为电视剧里的那种和学生打闹成一片的老师。但你成为老师的时机不太对,宽松时代的孩子们都不太好管,全班性的霸凌、家长协会动不动就要起诉学校,你得冷着张脸,最好能不怒自威,这样才能撑得住。
你的表面越发具有欺骗性,从小学部到初中部,从初中部到高中部,你的学生大都是敬你多于爱你。说起爱,你真的有些忧愁。
你认为自己上辈子绝不是日本人。这些孩子敢从小学就谈恋爱,你稍稍阻拦,他们就拿你当老古板。情人节更是巧克力狂欢的日子。想起你刚穿越时看别人互送巧克力的情形,你突然生出一股自己是异端的感觉。十二三岁的孩子,人生观都还没树立,就要约定一生,你都不知道是该祝福还是该和他们讲道理。
帝光离抽签地很近。你把心里的戏收了收,这其实是你百试不厌的调整心情的方法。毕竟在逗逼面前,一切情绪都要自降一格。
你身后缀着一大群学生,他们穿着校内白色打底的黑纹队服,少年坚硬的肌肉线条在紧身衣的衬托下清晰可见,散发着独属于他们年龄阶段的,不可阻挡的魅力。帝光是百年私立学校,而棒球社更是号称东京最强,从建校后就在甲子园连霸数场,堪称真正的豪门。
但是日本高中棒球届最不缺的就是豪门。
“大家。”你看着即使强忍也难掩喜色的少年们,紧张的情绪消失的不见踪影。
为什么要担心会输呢?
当时的青学网球部没人怀疑自己的能力。他们不像帝光这种百年豪门,作为公立学校,多是在全国大赛中作为陪衬般的存在。但你们却都坚信不疑自己有能力得到冠军。而在帝光,这些少年认为冠军只可能是自己的。
你们肯定会赢。
你内心涌起万丈豪情,姿态做得活像即将洗劫君士坦丁堡的十字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掳掠杀戮,践踏弱者自以为是的信心。
“这里就是我们的甲子园。”
你没有多余的动作,多年来在讲台上练就的习惯,让你有股气势,能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你的身上。这是绝对的威信力。
“你们是帝光的学生。”
“你们是所有人的强敌,毫无疑问,你们有这资格。”
“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用绝对的实力——碾压他们。”
你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不过脑子放狠话。
这些话也太耻了。
老教练惊讶地拍拍你的肩,他认为自己之前对你的教育起了作用。
“对,就是要像谷川老师说的。你们做了所有能做的,比任何都要多,比任何人都要优秀。你们是帝光的骄傲,面对对手,打垮他们就够了!”
你想死。
尤其是在少年们都热血回喊支持的时候。
你顶着其他学校直死魔眼一样的犀利瞪视,款款地带着一群寸头小年轻,目不斜视,一副‘不是我针对谁,只是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的样子。这下子,帝光受到的注目更多了,可身后跟着你的学生们反而被这直等于赞同他们实力的关注搞得越发兴奋。
天知道,你平常就是这样子。而且,都是带队的老师,大家是竞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