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么想,手却像是着了魔般点了绿色的拨号键,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我愣了片刻,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把电话拨出去了,遂赶紧手忙脚乱地又按了红色的挂断键。
我的小心脏呐,你别扑通扑通的了好嘛。
快被你吓死了。
我捂着胸口大口出气,手机却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差点喷鼻血。是“老婆的么么哒”。
啊啊啊,我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就差把手机给撂到地上惹。乍一抬头,视线还对上男医生那憋不住要笑的表情,我咬咬下唇,视死如归地按了接听键。
“什么事”那边声音嘈杂,听得出来特别乱。
“没什么,就是拨、拨错了。本来想打给”我对上男医生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简直囧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不就只有一个通讯人嘛,还能拨给谁。
“哦。”陆止境倒是没有在语言上难为我,很配合地默认了我的鬼话连篇。
出于调节气氛的需要,我试探着问他“你在忙吗”就像是很平常的情侣间的问候,我不知道怎么就自然地问出了声,说完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以前也不是这种自来熟的人嘞。
“嗯。”陆止境发出的单音顺着电流传过来,低沉、清晰、磁性我的心顿时酥麻一片,拿着手机的动作显得呆板僵硬。
“那、那我挂了,你忙。”
那边没有回应,我以为他已经收了手机去忙,便准备点挂断键。
“亲一下。”陆止境突然无理要求。
啊。
我被雷得外焦里嫩,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颤抖着手指点了挂断键。手机像个烫手山芋一样“哐当”被我扔在了干净无尘的桌面上。
“影帝啊影帝,想不到你竟然也有今天啧啧”男医生边说便砸吧嘴,留给我一个赞许敬佩的眼神便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这已经是我在医院的第二天了。
其实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陆止境不在,护士站那边没有一个人敢让我就这么出院。不过暂时住在这里也好,我还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呢这里的消毒水味儿,好像闻久了也不再那么强烈。
空气中还飘来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窗户又没有开、、我猛地睁开眼睛看过去,发现门口的桌子上不知道是谁放了一瓶花,星星点点的一蓬素白。我之前对花没有什么研究。就是呀,之前养个自己都觉得好困难,拿什么精力研究花花草草的。
我走了过去,闭上眼就着花香深呼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的时候,蓦然看见绿色花茎中的一小片白。
竟然是一张小卡片。
我伸手把它拿出来,上面有一行清秀的字
已经忘了我么
我的心霎时忘记了跳动,甚至心口传来疼疼的烧灼感。
这个人是谁
花瓶还带着阳光的余热,送花的人必定还走不远
我赶紧跑出去,空荡荡的十楼走廊里却没有一个人。
我本来是个明星助理,天天为了生活奔波劳累、心烦意乱,但困顿的生活中总算还有一些惊喜和不经意的小幸福。可是,现在我自己的身份成了最困扰我的一件事。本来是打算从零开始的,但一个成年人的从零开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这个小卡片就是凭据。我不能凭借陆止境的话去判断他跟我是夫妻,我刚刚心口那么疼,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呢
或者说,还有其他什么重要的人我给忘了
难不成陆止境是害我的那个人,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