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职业女性就知道刺激我这种家庭主妇,」雅美恨不得对着那个仍然身材好到人神共愤的满岛遥翻白眼,「还是你觉得身材不好的家伙会随随便便挑战这种鱼尾裙?」
「我说不过你,」满岛轻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替赤司整理领结,「摄影师应该已经等在棚里了,我和黄濑的经纪人交涉,借到了这个时段,不想打扰你最近的工作,北海道的工程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好吧。」
「我都处理好了,婚礼前我会一直在家陪着你。」赤司勾了勾手指示意了一下,站在角落的助理拿着一个丝绒的盒子走过来,他打开来将里面那对坠着琥珀色宝石的耳链轻轻帮她戴上。
满岛亚麻色的长发在脑后挽成发髻,头纱用桂树叶样式的夹子固定着一直拖到地面上,脖子里依旧不改的是那条挂着对戒的项链,当着人前这样与赤司做亲密的动作让脸皮薄的她总是脸颊发红,听着这句「陪着你」,又感受到了指尖在自己耳垂上轻轻摩擦过,她眨着眼睛不经意地笑了出来。
「哦——多么恩爱的两个人。」来自法国的摄影师带着助手走进准备室,「看来准备的第二个场景是可以用上了。」后面一句仿佛是自言自语般。
「第二个?」满岛用相当熟练的法语反问道。
「是啊,赤司先生特地关照了的。」助手在后面回答道。
望着满岛略有些迷惑的表情,赤司倒是笑得更开心了一些。
——————————————
原来从前的校服裙有这么短的吗,我费劲地将裙摆向下拉,非常不自在地站在帝光的篮球馆里。什么岁数了还要穿着中学校服拍结婚照,征十郎有的时候是不是太会玩了一点,我把麻花辫从后面顺到前面来,抬起头就看到了穿着帝光篮球队四号队服的他。
「要拍了哦。」摄影师提醒我们。
依旧熟练的运球动作,征十郎的篮球总是流畅而又利落的,我站在场边手拿着一条毛巾,一条腿带着另一条走到他身边抬头替他擦着汗,像我十年前就会为他做的那样。快门声响个不停,摄影师没有要求我们硬要凹什么造型,只让我们自己体会过去的那个心情,怎么自然怎么来。
我正转身要走到一边的时候,征十郎伸手扯开了我的皮筋,头发就这么散开,不自觉带上一丝嗔怒的我仿佛一下变成了一点就着的那个中学的自己,刚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便手托着我的后脑勺,然后凑到我的耳边来开口说:「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看到你绑着辫子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呼出的热气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想你披着长发应该会很好看。」
我正踮脚要顶征十郎的额头以表示他拆开我辫子的不爽,结果他却是一下躲开,站不稳的我只好是扑进了他怀里,故意不情愿似的哼了一声。
「太棒了!」摄影师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有默契了。」
「谢谢。」我和征十郎同时转头用法语回复了他,场地内的工作人员也和我们一起笑了。
之后,便到婚礼当天了。
这场婚礼办得比我想象中要隆重的多,或者说应该比很多人想象中都要盛大,不太像我怕麻烦的个性,更不符合征十郎一贯低调的作风,只是这也确实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主意,有的时候人总有一些事是希望全世界都能看到的。
满岛遥不会再满足于偷偷摸摸仰望别人的幸福,因为我抓住了属于我的东西。
虹村叔叔此刻代替我的父亲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
婚纱鱼尾裙的裙摆和头纱拖在身后,迹部花了大手笔送给我一场白色永生玫瑰的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