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千雪呜咽了一声,整张脸上都是挂满了泪花,努力的从梅永新的手里挣脱了出来,小跑到了老太太身边,和萧凌儿一起扶住了她,“老太太对不起、千雪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帮他的忙,否则的话,也不会把您害成这样了。”
“好了,不用太过自责。”老太太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也是因为他喜欢承安,而过于执着了,若是早日放手岂会牵连到这些恩怨中来。不过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我不会怪你,你也不用如此愧疚,这畜生已经疯魔,即便没有你,他还是会想其他的办法,要怪只能怪我对他太过纵容。”
祝千雪懵懵地点了点头,又有些害怕地朝着老太太另一边的萧凌儿看了过去,萧凌儿收回了视线,也懒得看她,“没时间跟你计较,照顾好老太太就行。”
她对祝千雪可没那么大的宽容心,即便刚刚她为了救老太太这么求梅永新,萧凌儿也顶多只能做到这个时候不去跟她算什么帐。
但原谅两个字,不可能。
倒是前头的梅永新听着老太太的话,实在忍不住地哼了一声来,“纵容?呵,祖母是在跟我说笑吗?我居然会在您的口中听到纵容两个字,你以为是谁把我逼到这个份上的,不就是您和我那个亲爹吗?”
梅永新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在今日爆发了出来,他已经忍得够久了,那些羞辱、那些绝望,他也已经承担得够多了。
幸好、他终于等到这一天。
他终于,不用再忍着了。
梅永新仰头大笑了一声,身子都笑得有些晃悠了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你们、那么恨梅承安吗?因为我不甘心,我太不甘心了!凭什么,凭什么世道如此不公?明明我们都是梅家的子嗣,他只不过命好一点是嫡长子,而我是庶出,就因为这样,这所有一切的东西都该是他的吗?从小到大,不管是什么好的,我都要等他挑完了我才能要,他从小就受到父亲的重视,受到您的偏爱,可我呢,我出了一个梅家少爷的身份,我什么都没有。同样是到了十岁开始接触梅家的生意,他一进去就由父亲亲自带着,没过多久就能亲自掌管一两间铺子。我呢?我就让一个小小的掌柜带着我,不管我做出多么厉害的事情,一直到现在、到现在我都只能管着东街那几间破破烂烂的铺子。我不甘心,凭什么他就能轻松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连他不想要的都巴巴地跑上去,而我想要一点什么,都得费尽心思去取得,最后还要落得一个急功近利的口舌,我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错就已经错了,何必还要给自己找一个理所当然冠冕堂皇的借口呢。”萧凌儿简直是气极反笑,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你说了那么多,那当初承安落水的事情呢?他那时候尚且那么小,还什么都没有做,姚惜柔却能歹毒到想要置他于死地,难道这祸端不是你们先引起来的吗?”
“咳咳……凌儿、你也不必去和一个疯子理论。”老太太也是轻笑出了声,“他已经认死了理觉得我们对不起他,再和他争论也没有什么意义。”
或许有时候,这嫡长子和庶子之间的区别确实是会存在些许,但对于她而言,至少在一开始,她对这两个孙子都是一视同仁的。
只是可惜后来承安发生了落水的不测,她太过心疼,见着他每每寒疾缠身的痛苦模样,又怎会忍不住把自己的宠爱多偏向他一分呢?
至于生意上的事情,他们这些做大人的都看得出来,他这个大孙子原本在生意上的天赋就比二孙子高。更何苦,永新小小年纪却太过急功近利,在很多生意上的事情都有些投机取巧。
可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投机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