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西,孟玉江干脆都卖了,反正鸽子笼一样的家,也堆不下这些东西,卖了还能换钱,然后带着卖家底的钱,领着杨小妹进了家门,当天晚上全家聚在一起吃了顿好一点的饭,就当是默认他们结婚了。
住在逼仄的小房间,睡在上铺,还要忍受着孟玉江的骚扰,杨小妹半夜忍不住抹眼泪,这张床睡两个人,孟玉江躺平后占了一大半,她连翻身都不能,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孟玉江赚钱,自己可以不用上班,也算在帝都有了家和依靠。
只是这仅仅只是开始,杨小妹以为不用上班,却被婆婆逼着接一些手工活,扎纸花,糊火柴盒,穿珠子,她只要稍微一偷懒,婆婆的难听话就出来了,一个大杂院住了十几户人家,她婆婆一边儿骂她,还说家里不养闲人。
杨小妹每天除了做家务,剩下的时间就是做手工,天天低着头,累得脖子酸疼,晚上躺平了阵阵头晕,而她想找孟玉江倾诉一下委屈,却被孟玉江不耐烦地打断。
很快她就怀孕了,以为怀孕能好一点,谁知婆婆依旧不让她休息,告诉她自家都是劳动人民,怀个孕没那么娇气,依旧让她这样干活,她整日操劳心理压力又大,第一个孩子流产了。
流产后她只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就起来干活,否则婆婆站在家门口,恨不得骂出花来,什么没用的老母鸡,败家丧门的玩意,杨小妹没想到孟玉江的母亲既然是这样的泼妇。
每当婆婆骂人的时候,孟家人似乎见怪不怪,该干什么干什么,她第二天就下地洗衣服,冬天冰冷的水,让她作下了病根,一到来月经就疼得死去活来。
第二次怀孕,因为跟醉酒后的孟玉江发生争吵,被他一脚踹到床下,摔断了腿,孩子也掉了。
第三次她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儿,只是底子不好,孕期也没吃好,孩子跟小猫一般,哭声微弱,三天两头的生病,孟玉江在单位迟迟不能提干,认为都是她当初要结婚闹得,所以动不动就喝酒,回来就打她,公婆哥嫂全当没看到。
现在孩子都有了,她更没了走的心,也习惯了孟家和丈夫的磋磨,日复一日过着麻木的生活,短短三年时间,看着竟像老了十几岁。
直到有一天,她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霍家三代唯一女孩,名医安夏即将大婚的消息,看到安夏被抓拍的照片,依旧年轻貌美,气质更盛从前,她忍不住痛哭不住。
明明她也可以过安稳生活,明明她有陆柏川,甚至安夏曾经是她的嫂子,一手好牌,却被自己生生毁掉。
懊悔至极的杨小妹,发出困兽一般的哀恸哭声,却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只能一辈子在大杂院内,吃苦受累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