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蒙是浙江余姚人,嘉靖二十六年的会元,不过在那一科给李春芳夺了状元,他落得了第三名探花及第。
在嘉靖三十五年之时,胡正蒙九年考满升翰林院侍读,充裕王府讲官,今又升为进侍读学士,总校永乐大典。
袁阁老?
张四维等人听到这个称呼,却是不由得集体愣了一下,纷纷扭头望向了林晧然。
林晧然并没有发怒,而是微笑着回应道:“学士大人,此番袁阁老的儿子亦是参加会试,袁阁老为了避嫌,却是由本官主持会试!”
这院中的灯光昏暗,胡正蒙这才发现认错人了,亦是进行告罪道:“原来是左宗伯,下官老眼昏花,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岂敢!”林晧然看着他的气色似乎不对,便是进行邀请道:“学士大人怕是还没吃饭吧?我等已经等候多时,现在先入席,咱们边吃边聊可好?”
“好,请!”胡蒙正得知这帮人一直等候着他,心里亦是暗暗地感动,便是急忙抬手道。
众官员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到了饭厅便是着急享用晚膳。
胡正蒙的脸色明显不好,整个人显得病怏怏的模样,却是令到在场的官员对他的身体状况感到了一丝的担忧。
在吃饭的时候,他亦是解释为何姗姗来迟的原因。
锦衣卫原本按时前去翰林院请人,结果被翰林院的官员告知胡蒙正今日告病在家,只是锦衣卫到胡府却扑了一个空,说是被请到了裕王府。
结果他们从东江米巷跑到了城东的胡府,而后又到城西的裕王府,再将人带回城东这边,时间已经是悄然来到了晚上。
众人听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原因,一时间亦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却是纷纷苦笑地摇头。
在吃过晚饭之后,林晧然亦是不客套地直接叮嘱众官员道:“打明日起,咱们便着手拟定会试题目,每一个至少都拿到一套题目,后天咱们聚到一起再敲定题目!”
众官员恭敬应了一声,便是纷纷回到内宅休息。
胡正蒙的身体显得发虚,整个人却是站不稳的模样,林晧然见状上前扶了一下,便是让张四维将人扶回房间中休息。
虽然他锐意改革了两京十三省的乡试选任主考官的标准,但到会试这个层面的主考官,却仍然还是保持着论资排辈的那一套。
明明胡正蒙的年龄不小,且身体显得并不好,但因为他是翰林院资历最深的侍读学士,加上他还是裕王的老师,却是仍然由他出任本届会试的副主考官。
林晧然对此亦是暗叹一声,不过倒不全然是坏事,若是朝廷真安排一个精力旺盛的副主考官,没准会公然跟自己唱反调。
到了第二天,众官员聚到一起商议考题事宜。
第一场的四道五经题共二十道题,这里的题目相对比较固定且有章程,题目不要过于简单和避免跟往届撞题即可。
这亦是八位同考官争议最多的选题内容,因为谁的题目都能用,而谁的题目都有攻击点,却是都希望林晧然采纳自己最擅长的题目。
各个房官的利益其实是相冲的。会试所取的名额是固定的三百名,但只有从自己这房所选的考生才会拥有“师生名份”,故而大家都希望自己这一房能够多出几个进士。
林晧然自是清楚这一点,便是将二十个选题尽量做到平均分配,并不想在这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精力。
待到准备拟定第三场考题之时,林晧然郑重地提出要求道:“第三场经史时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