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痛传来。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胸口上多出了一段刀尖,刀尖很钝,甚至还有些锈迹斑斑。
刀尖在他的视线中扭动,胸前的伤口瞬间变成了一个大洞。
“哇——”
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眼睛还露着疑惑,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黄种男人伸出一只手,将嘴上的烟熄灭,剩下的半截揣进衣兜里,伸出一只手,拖起这个男人的一只脚到了街口巷子里走去。
砰。
门被一脚踢开。
这是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酒吧,桌子几乎都是少了腿的,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里的桌面上几乎都有着可疑的暗红色。
“乌云,你带来了什么好货色?”酒保熟练的往酒瓶里掺水,头也不抬的问了出来。
在这个时间点会来“交货”的人,只会有这么一个而已。
“枪,人。”名为乌云的男人一脸漠然,将手里拖着的尸体放下,连带着这个男人的枪也扔在了地上。
“嗯,这枪是自己改装的,不过杀伤力还算大,就是后坐力有点强,不太好卖。”酒保从吧台走过来,轻车熟路的将枪支拆开,一边用苛刻的眼光看着地上的尸体,“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多年的烟鬼,身上的器官恐怕都坏了,卖不了价钱。”
乌云脸上没有半点动容,眼睛里也仿佛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他的头发很好。”
“那倒是。”酒保摸摸这个死去男人的头发,“又长又密,倒是能卖个不错的价钱。这样,第三个柜子上的那盒巧克力你拿走,这两样东西我都要了。”
乌云眼睛一亮,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成交!”
酒保看见乌云以最快的速度就拆开了一块巧克力放在嘴里,脸上浮现动人的笑容,靠着吧台,用他那双遍布细碎伤痕的手指将巧克力纸折的整整齐齐。
从这个角度上看,乌云简直比a街最贵的那个少女还要漂亮。
如果只看他的脸,根本难以想象这样的人能够在这个天堂活到现在。
可这也只是假象。
乌云人如其名,只会遮挡阳光,会带来倾盆的大雨,会叫人望而生畏,叫人接近了就再也喜欢不起来。
“乌云。”酒保喊了一句,用熟悉的腔调再次说起了建议,“你只要夜晚来我这里坐一坐,你会有数不清的客户上门。”
那些狂蜂浪蝶会前仆后继的成为乌云购买巧克力的物资。
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但是最值钱的也是人。
“不。”乌云将巧克力收了起来,“我要回去看书。”
“你那本书,看了有三年了吧,还没有看完么?”
“没看懂,再看一次。”
乌云很快就带着巧克力离开了这里。
“大哥,他走了吧。”另一个酒保小心翼翼的从后面出来,每天这个时间他都会故意藏起来,为了躲开乌云。
“走了。”酒保懒洋洋的回了一句,“你继续去给那些酒掺水。真是,都过去一年了,你怎么还怕他?”
被训斥的这个小酒保没敢回嘴。
怎么会不怕呢?
这个男人在一年前,可是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当着这里所有客人的面,活生生的将一个人给剥皮了。
最可怕的是,那个被剥皮的人全身血淋淋的,都还没有死。
那个画面成为了小酒保这一年来的噩梦,光是看见乌云的样子他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