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将黑眸半遮,兮鸠神色晦暗不明,明明日头高照,思雀却从他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她鼻子一酸,环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脖颈,“不可以,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这分明就是在说他自己,父母厌弃,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在意他的生死。
在原著中,可不就是没人在意他的死活吗?他的一生就像水上浮萍,随着风浪摇摆,没有定处。
若是说他活的肆意不受约束,不如说他是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是以怎么快活怎么来,从不压抑自己,而除了他自己,再无别人在意他是不是伤了、痛了、累了……
在他死后拍手称快的那些人,从来都不知道,那个令人厌恶唾弃的大魔头,曾经也不过是个吃尽了生活的苦,受尽了命运摆弄最后挣扎无果的苦命人罢了。
兮鸠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手轻拍她的背,“小姐难过什么,属下不过是打个比方。”
他越是试探便越是觉得心惊,他总觉得,他的小姐对他的了解,比他认为的可能还要多。
又或是,更准确来说,她似乎更了解的是,未来的他。
凡事他都喜欢了解个透彻,全把握在自己手里才好,但每次触碰到思雀隐瞒的那些事情时,他都不忍再去套她的话。
即便他不知道她知道些什么,从哪里知道的,但他知道,她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在意自己的死活、最在乎自己过得好不好的人了。
即使别的什么他都不知道,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但知道这些也就足够了。
思雀抬头,小手在他脸上拍了拍,红着眼眶看他,语气坚定,“无论如何,兮兮要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
一朝穿书,要说熟悉,虽然她对便宜爹娘都有亲切之感,但最熟悉的还是兮鸠,毕竟当初看原著时,印象最深的便是反派boss了。
更别说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兮鸠又是个乖巧讨人喜欢的少年。
在她心里,他们两个人的羁绊,是跟其他人都不一样的,最特别的。
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尽自己所能的帮他,让他不要迈上原剧情的老路。
兮鸠只觉得心中的每一处褶皱伏起都被一寸寸的抚平,熨帖又温暖,让他有些忍不住想要喟叹,舌尖仿佛有一颗甜丝丝的糖炸开了,满心满眼都是甜的。
他收紧了手臂,再次把人揽入怀中,克制的用唇碰了碰她的发丝,黑羽一般的长睫下那双黑眸中隐现红光,如魅如妖。
“好,兮鸠答应小姐。”
这样的小姐,让他怎么能够不贪恋呢?
两人这般安静的抱了一会儿,一阵风拂过,两人散落在肩头的长发随风而杨,纠缠交织。
兮鸠耳朵动了动,表情有些遗憾的把思雀放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思雀抬头刚想问他怎么了,就看见自家美人娘亲带着阿皎和烟一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她睨了一眼坐在一旁似乎规规矩矩的兮鸠,腹诽道,嘿,这人还知道当着人父母的面抱别人的女儿是有可能会挨揍的呢。
“属下参见夫人。”兮鸠似乎才看见颜傅水,站起来行了一礼。
他的小姐是思雀,思雀的母亲自然是夫人了。
颜傅水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启唇,目光淡然,“你就是兮鸠?”
除了阿皎,就连季犹都不知道这名字是思雀临时起意给这少年起的,都以为是他原本的名字。
但阿皎是颜傅水的人,颜傅水自然是知道的,她又想到兮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