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凌晨和别人通话的习惯,当iphone默认的手机铃在这个时间点响起,无论是谁都会觉得烦的。我本准备等对方挂断后继续睡,但无奈他实在太执着,我只好接起电话。
“喂?”
“yulia,我来日本了。”
称呼让我知道了对方是谁。会用这个名字叫我的,除了我妈之外,只剩下那个人了。更何况,对方还是用的俄罗斯语。
会在这种情况下给前女友打电话,让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想要找我复合了——不过这样的事于他于我都不可能,我深知这一点。
对方的语气透露出兴奋,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扫了对方的兴致,但我实在是很困。
“来度假?还是来比赛?是前者吧。”
“……勉强算是?没有看新闻吗,yulia。我来当教练了。”
我翻了个身。
“这样。”
我并不是很关心,现在想要的,也只是让昏沉沉的大脑得到休息而已。
“还真是冷漠啊。要出来玩吗?一起泡温泉。”
“抱歉,我很忙。”
“yulia的话,是有新男友了?”
真亏他能够漫不经心说出这种话。我低着声音否定了,“我是会随便和其他人交往的人吗?”
“也是。”他笑了起来,我甚至能够想象出那张让全世界少女心动的脸上有怎样的表情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了解,才让我们没办法继续维持男女朋友的关系。
“那么,要和他玩的开心啊。不来泡温泉真是可惜了。”
我苦笑。“你就不能觉得我是在工作吗。”
“你又不是那种人。yulia的话,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够了。够干净啦。”
他的话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但此时此刻我并没有空余的能力去思考他说的话,只是应和了几声。
他的声音温柔下来,“我要到目的地了。没能来第一时间看你真的很抱歉,但是,yulia能够理解我的吧。”
……随随便便就这样地下了定论啊。
电话挂断了。
被他的电话弄没了睡意,我起了床,去整理摊在桌上的胶片。
整理起来才发现,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多。
除了胶片之外,还有一堆以前的照片。各式各样的,黑白的彩色的全都有。
甚至还有我第一次作为模特工作时拍的照片。那个时候我似乎还在和泷谷源治交往——现在当然早已经断了联系,像是从来没遇到过这个人。
要说的话,我正式有过交往关系的人,迄今为止也就只有他和维克托两任而已。一个是学生时代的恋人,和他分手后经历了一段放任自流的空白时期,在偶然一次观赏日本区的花滑比赛时遇到了维克托;而现在则又是自由人的生活。
这张照片,似乎也是他拍的。拍的技术很糟糕,有些模糊,但这似乎是他为我拍过的唯一一张照片了。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太过灿烂,让人甚至怀疑这是伪造的。要说的话,我甚至连他当时的模样都已经记不太清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总是带着伤,让人不太放心。他总喜欢从背后拥抱住我,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摁进他的身体。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过于亲近的态度,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当时和他交往的初衷似乎也只是一时兴起,放在现在,我定然不会那么草率地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再怎么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