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精致优雅的表象完全不同的笑声。
“有趣的回答。”他说道。
像是面对幼子带着和蔼宽容的邻家老爷爷那样,却又带着温和表层下的尖锐和审视。
真奇怪。
满月紧了紧身上的黑袍,不太明白他为何这样。
却好像有点明白。
很愉悦的样子呢。
“还是个孩子啊。”三日月宗近叹息了一句,夜幕降临下的蓝色眼睛似乎有着阴影潜伏,那个红发的孩子仿佛被吸引了目光一样看着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绽放在胸口那朵艳丽的血花。
“太急躁了,大和守殿下。”
他对着刚刚踏进房间的少年付丧神说道。
踏着月色入门的少年松开手里的手里的打刀,任由那支离破碎的刀锋坠落到地面,发出无力的破碎的声音。
他抬起眼睛,原来的湛蓝色眸子已经被血色浸染,两道红痕顺着眼睛的形状勾到眉尾。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又不需要灵力。”
少年抱着胸,声音喑哑。
而再去看呆在床上的女孩,已经保持着之前半起身的动作,却没有了声息。
瞬间被夺去了生命。
生命的本质是什么呢?
是延续?是传承?还是死亡?
三日月慢慢的穿过庭院,看着因为宿主的死亡开始枯寂的庭院,感受到风中穿过的呜咽声,原本适应的头痛有着加重的趋势。
“哎呀呀……”
他叹息了一声。
捂住了额头。
“找我何事啊,长谷部殿下?”
神服装的男子自阴影中显现。
原本俊秀的面容被黑色的纹路布满,那来源于不祥的诅咒,清亮的眼睛也是漆黑的,眼白透着血色的不洁。
或者该这么说,这座本丸的仅存的七把刀剑,都是被诅咒加身,万劫不复的。
而这种诅咒,也体现每位付丧神的身上。
而三日月是不一样的。
唯有他是不一样的。
“我无事。就看到了您似乎不舒服的样子。”压切长谷部摇摇头。
“啊,现在本丸里也就剩下您还会关心老人家了啊。”美丽的刀剑付丧神以宽大的衣袖遮住额头,笑容像镜花般易碎,“本丸的小子们啊,已经都被浸染了啊。”
“我也一样的。三日月阁下。”压切长谷部看着自己的本体,上面有黑色的诅咒萦绕着,“我们都一样的。”
三日月不说话了。他突然想起来,在那个孩子最后看着他的时候,在那双美丽的金红色眼睛的呈现的,是一把破败不堪的太刀啊。
遮住额头的衣袖慢慢的放下来了。
一只狰狞的鬼角突破肉体的束缚,刺穿薄薄的皮肉,伸展出来。
“……啊,这样啊。”
他低声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刀剑凝聚形成的神明啊。
在一团安详的黑暗之中,一抹意识在脑海里闪过。
哎?奇怪……?
什么神明呀?
“呐,满月。”
有炼狱的使者在耳边轻声呢喃。
“该起床了。”
已经消弭的存在在不知何处而来的黑暗中安稳的睡着。
仿若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