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暖的细幼手掌揉过了头顶。
“……鬼切这是嫉妒了吗?”
带着些奶气的女童音问道。
浅淡的薄唇合了合。
有些狼狈的闭紧了嘴巴。
却感受到在头顶的手掌顺着黑发的走向划到了耳畔,然后被托住了脸。
小小的手掌还带着肉感,却也温暖的让人落泪。
就像是当时无边的黑暗之中,有半透明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刀剑,在灵魂的尾端调皮的勾了勾。
温暖炙热,让在黑暗中苦苦等待的灵魂有了安心的气息。
“别嫉妒呀。”
热乎乎的小小身体也主动地送了上来。
脸上贴上了对方的脸蛋。
小小的、肉嘟嘟的脸蛋轻轻地蹭了蹭鬼切的冰冷脸颊。
“吾和汝的关系更加的密不可分呀。”
幼女轻轻地伸开了左手手掌,手腕处的红线密密麻麻,细细软软的迤逦到地上,萎蕤到另一人的右手腕上。
“我们可是有‘血契’呀。”
——以血为契,以肉相融,同生同存,此为血契。
………………
小狐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见自己的兄弟早已在房间里等待着自己。
如天幕那轮皎皎明月的付丧神只消一眼,便看出了自家兄长的不同。
“你去找她了?”
奢靡的嗓音微微上扬,带着点贵族的骄矜。
白色长发被主人撸到了身后。
“啊。”他笑了,猩红色的眸子张扬而野性,“是啊。”
那双含着新月的眸子看了过来。
“你不该现在就去的,兄长大人。”
小狐丸卧到了自己的榻榻米上,像只终于有了归属、可以稍微放纵一下的大型犬类。
“可这并不公平啊,宗近。”
猩红色的眼睛带着上挑,眸子的主人叹道。
“只有野狐从头到尾没有主人的话。”
“也太悲哀了。”
无论是历史上,还是本丸的小狐丸。
历史上的小狐丸被三条宗近锻出来以后,献给了天皇大人。可天皇陛下却不使用小狐丸,只把它当做能够吹嘘国力的对象。
后来小狐丸几经辗转,被送入了神庙供奉,祈祷一方平安。
机缘巧合被付丧神化,结识了凤凰火。
而本丸的小狐丸……
一睁眼的时候整个本丸就已经被自己的弟弟三日月宗近毁掉,满地的碎刃让新生的付丧神不知所措,偏偏出生的时间那么的不巧——死去的审神者锻出来的,却在成型的时候审神者被三日月杀死,吸取本丸最后的灵力和怨气而出生的无主的付丧神——
真正的野狐。
却也是唯一一个什么也没做,却因为本丸暗堕的关系被安置上了暗堕付丧神的神明。
“小狐可没有宗近那么大的野心啊。”小狐丸肆意伸展了躯体,朝着有阳光的地方蹭了过去,“小狐只想将满月抱在怀里。”
“或者被她握在手里。”
——只想拥有满月这一个主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