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要归京,从此天各一方。何必徒增变故,惊了她人平静。
今日有缘一见,也是上天眷顾,让自己了全这段心念。
赵全小心翼翼揣摩了下北静王的脸色,试探性出声道:“那我们这就出发了?”
水溶微微点头,就转身往车队走去。晚边的风吹来,将他的衣角扬起,墨色的发顺风招展。
这位爷冷下脸来,居然也是这般声势。赵全小跑地跟上水溶,他第一次看北静王面色冷淡,心中好奇非常,却也不敢造次,只得越发小心。
水溶心中存着事,也不耐做宝盖车,就干脆地翻身上马,直接往前飞驰而去,不再回头。
前有士兵鸣锣开道,后有护卫扬旗示意,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雄厚,倒是让河边放灯的人开了眼。
“姐姐,那是什么人家,居然这样招摇?”英莲跟在黛玉身边,垫着脚好奇地瞟了好几回。
黛玉顺着她的话回头,遥遥瞥了那车队一眼,也不在意,只玩笑道:“怕是哪里的山匪劫徒,路过抢亲呢,还不仔细些躲好。”
英莲闻言就闹着不依,双方笑过一阵,又看天色晚了,便随着林如海回府去了。
接下来林府就一心准备收拾东西上京。
京城里的府邸早就派人过去好好整理清扫了,这次走的是水路。各人的衣物锦帛、手玩佩玉等,满满当当装了好几船,又让人先送过去。
等最后林府出行时,哪怕已简便许多,还是有两艘大船,并着几条小船,要沿途一路随行。
英莲这几日看黛玉要走,背地里躲着哭了好几会,眼眶都红肿许多。到最后告别时候,哪怕百般忍耐,还是滚滚落下泪来。
黛玉自小看她到大,是把英莲当嫡亲妹妹一样。现在见她哭地不住,心里也不好受,同样哽咽着:“说不得你明年也进京了呢,我总归还会回来的,何必哭哭啼啼。”
英莲心中酸涩,却不愿惹得黛玉难受,难免要忍着泪,又强行笑说:“那姐姐可不能忘了我的,莲儿就在这儿等姐姐了。”
黛玉看英莲笑中带泪,连忙搂了她,又抚着她的长发轻拍安抚。
倒是英莲自己调节了心情,勉力收住了眼泪,反而催促黛玉快去,免得耽误了吉时。又转身叮嘱林辰,要好好看着黛玉。
“我自己亲姐,当然放在心上。你倒是好好保重。”林辰摆了摆手,从兜了掏出个帕子给她擦脸。
看到帕子,英莲才突然反应过来,她连忙从自己怀中小心翼翼护出一物,就要交到黛玉手里。
“姐姐,当初我说做的第一个帕子是要给姐姐的。最近就成了这一个好的,姐姐好歹带去,也不枉了我这片心。”
那帕子是用银丝打得底,顺着界缝得整整齐齐。又在角落处绣了两朵莲花,亭亭玉立,弯延交颈。
黛玉接过帕子,看那英莲手指头细细的针眼,如何不知这是她紧赶慢赶才出来的成品,当下就换了自己帕子,将它贴身携带。
哪怕惜别再久,最后还是要分离。
英莲站在岸边,眼巴巴地看着林府的船只一点点开远了,看着它越走越小,直到成为天边的一个小黑点,也不愿离开。
日色渐暗,侍女慑于英莲手段,不敢出声劝阻,只能陪着干站立,看那英莲如同失魂落魄一般,又落下泪来。
林府上京也费些时日,每遇到岸边,便靠船补给。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