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会不得其解,也不为难自己,直接往外几步询问姐姐去了。
黛玉在轿中听得,只略想一想,就笑道:“虽然巧妙,我这也成了。正是南楼孤雁,月中带影一双飞。”
“还是姐姐厉害!我这就去把那簪子拿了献给姐姐。”林辰赞了一句,又蹦蹦跳跳往里面跃去。
黛玉瞧了眼他的背影,忍不住失笑:“鬼机灵,从我这得了对子,又用对子换了簪子。就走这几步路,人情倒是走出来了。”
店里那婆子本以为林辰要跑呢,见他又回来了,正是笑意上脸,就听林辰将对子对了出来,面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她本想着这是自家大姑娘的绝对,问了多少书生都说不会。这才当个嚼头给摆了出来。没想到还没摆几日,就被人赢了去?这如何使得。
平时倒也罢了,只是现在老爷刚故去,万事懒散萧条。而婆子又是个面宽心窄的,顿觉心如刀割。
又恰巧店中无外客,兼林辰虽然穿着富贵,然而年岁小。身边又只跟着两个小厮。婆子便私心揣测,这怕也只是个富裕人家。然而再富裕,还能贵得过自己皇商?因此生了抵赖的心。
而此时,薛宝钗正在店铺后院专心缝针穿线。她哥哥薛蟠持着一封信,边摇头晃脑地看着边走过来,一见到她就笑说:“你瞧瞧,清儿的来信。”
“说是有个姓林的,仗着有张好脸,又使坏又无礼,找你想办法呢。”
薛宝钗依旧低头绣着手里的针线,只等完了一个图案才歇下手,接过信封粗略看了几眼,微微笑道:“依我看,那林姑娘倒是不错。能得了长公主赞誉,才气定是好的。”
“清儿的脾气你也知道的,这必有许多不实之处。”薛宝钗又拿起针线,浑不在意,“一会我回她几句,再打发点东西去就是了。”
薛蟠向来是佩服这个妹妹的,见她有了主意也就点点头,正要出去耍儿,就听外面的店铺吵囔了起来。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又乱起来了。”薛蟠皱了皱眉,有些不耐。
“论理我不该说,只是父亲刚去不久,店里欺家中无老,人心散漫,正是眼大无主。那些伙计合该好好训一下。”薛宝钗登时停下了手,侧耳听了一会,就正言规劝他哥哥道:“今儿闹起来,也未必是件坏事,哥哥借机敲打了也好。”
薛蟠最是不耐这些,恨不得全捆了赶出去省事。只是妹妹声声诚恳,难免要点了点头,招呼一声就往前院店铺去了。
薛宝钗心恐哥哥冒失处理不当,便带上了面纱,又示意莺儿跟着,悄悄随着他一道往前。
还没到前院,就听婆子尖锐高声传来:
“不是我抵赖。这对子原是要当场对的,这小公子刚刚走了出去,就失了答对资格了。虽也不知是哪里得来了一个解。看着匹配,但终究不像。”
“这个凤簪,就是不能给的了!”
另又有一个男声冷笑说:“不过一个簪子,也值得这样。我家主子想要什么没有?只可惜看你店面珠光宝灿的,原来里头竟如此溃烂不堪,真是开眼了。”
薛蟠听着是糊里糊涂的,一掀帘子就走出去调停平息。
而宝钗倒是立刻反应了过来,瞬息就想明白其中弯绕,心中暗暗责怪:
不就是一簪子,何必为它毁了店面名声?王婆虽是好心,但做事也太不着调了,是该放她下庄子里去,免得日后又惹出什么事来。
她心中有了决定,面上也不显,只轻轻走到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