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乔晏被人拉到村部外头的高台上批斗,跟乔晏一起被批斗的还有陆老虾家的小儿子小驹。
乔晏被批斗的理由是当年除四害的时候他弄虚作假欺骗组织,制作了假老鼠尾巴冒充。
十多年前的旧事被翻出来,大家都知道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可是这混乱的世道,奸佞当道,乾坤颠覆。
小驹被批斗是他偷偷去山区倒卖货物,举报他的人是他的爹娘和哥嫂们。
他磨快了柴刀插在腰间,要去找那些人拼命。
他妻子抱着孩子挡在他前面,大妹和他娘也哭了。
何爱玲说:“你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那些人能放过我们吗?不用你去,我抱着孩子去,我们去跳清泉河。”
他不是一个人,背后有妻儿父母,他承认他懦弱。
人一旦有了牵绊就会变得懦弱,他也不能免俗。
刀把攥在对方手里,想要乔晏留下命来,就得把乔韵奉上。
情势所逼、被逼无奈,重男轻女,人性的弱点,……种种理由纠结在一起,他和他的父母自私了一回。
大妹坐上了苏家派来的吉普车,穿着大红的嫁衣。
跟她同一天走的,还有被押解去乡里的小驹。
丁广丽是他大妹的同学,知道了他们家的遭遇很同情。
负气离家无处可去的他在街头遇到了丁广丽。
他没有再动马步辉,没有再动苏家,没有再动任何人……,他只是找人勾引他的两个小舅子和丁家其他亲戚堕落,并利用他的权利给他们轻松获利,不劳而获。
大妹扒着车窗对小驹喊着:“小驹哥,是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小驹被判了重刑。
大妹再没回过娘家一趟,水洞村是个伤心地,不回来也好。
因为那次的批斗,乔晏落下严重的腿疾。
为了给他看病,家里在生产队欠了一大笔债。
丁广丽十分痛心,说的话顿了顿,安慰他道:“别说这些了,以后会变好的,乔大哥你不要难过。”
有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个精神和灵魂都撕裂的神经病,是个混账。
丁广丽嘶吼着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我哪里对不起你?”
为此何爱玲的脾气变得暴躁,在家里比鸡骂狗。
逼着他去找大妹要钱:“她就是个白眼狼,出嫁到现在一趟娘家都不回,她嫁的那么好,苏家那么有钱,人家拔根汗毛都比咱大腿粗,不就怕咱们沾她的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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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稀罕她的钱,可是她爹娘也不要了?小弟她也不问了?她怎么那么狼的心啊?”
“我会挣钱把债还上,钱的事你就别管了。”
大妹已经够苦的了,他们已经自私了一回,不能再用亲情去绑架她。
这个时代的乡下想挣钱太难了,只能每天出工挣几个公分。想挣钱的要么是有关系的,要么就是小驹那样铤而走险。
他不能去用苏家那边的关系,那样的话是在大妹心口捅刀子。
他选择了背货进山。
虽然辛苦,也危险,但是他挣钱了,一个冬天的农闲时节,基本把欠下的债务还清了。
没等他喘口气,新的祸事就接踵而至。
他进山不在家的日子,乔昭被村里另一个下放户,二流子赵武给祸害了。
原因是乔韵去劳改农场看了小驹。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