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着张婶一针一线,给他缝衣服,开始掰着手指头算着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
今年的麦子还能吃多久,明年田里种些什么,地里的菜要不要摘下来多腌点咸菜,备着冬天没菜的时候配粥喝。
他十二岁那年,知道了家里情况,也知道他妈是被他拖累在村子里陪他过苦日子,不能出去,一度想着,干脆不要挣扎,就那么死了算了。
只要他死了,他妈就解脱了,就能回去过她自己的日子,金尊玉贵的,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不用再为几块钱烦恼。
他在心里闷了几天,他妈心细,很快就发现了端倪,二话不说直接就甩了他一巴掌,那也是他妈唯一一次打他,打完就抱着他哭。
哭完恶狠狠的骂他没良心,还说他若是敢起了死心,她就陪着一起,正好娘儿俩顺路去阴曹地府作伴儿,还不显得孤单。
就连她临终时候,还笑着拉着他的手,要让他好好儿活着,不许他因为她不在了伤心难受。
他两在这说着话,张婶怕他想起他妈心里多思难受,赶紧过来岔开话题,“我见少爷挺喜欢夫人留下来合香的书籍,正巧我记得往年夫人还留了两匣子香料在库房里呢,要不要带回去熏屋子。”
徐苑就叫她拿过来看看,张婶很快把东西拿过来,香料研磨成细粉装在盒子里面,散发着清淡隽远的香气,经久不散,闻着就让人觉得心神宁静,也不显得太过甜腻。
徐苑便笑着,“这个味儿挺好。正巧阿宁那戏里面,也是惯常配香袋的,带着吧,给他装香袋用。”
魏宁还在那为他难受着呢,见他又给自己划拉东西,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电视剧里的香袋都是做个样子的,不用真装这么好的香料,既然是妈留下的,不如好好收着吧。”
徐苑笑着看他,“我妈若在,也只会说,好东西拿来就是用的,放那儿放久了,就霉坏了,多可惜。
你用了她才高兴呢。”
他们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开车回去,魏宁晚上有场戏,徐苑也想着去剧组看看,便先去了剧组。组里场地上搭了许多古式建筑,导演正在给个挺漂亮的年轻男孩讲戏,也不知道是讲到哪里,两人坐那大眼瞪小眼。
导演是一脸的苦大仇深,“你演的是个白月光角色,死了多年还在在女主心目中地位不低,你要表现得温和,矜持,尊贵。
不是任性,也不是蛮不讲理!
况且你演得是个公侯之家的世家公子,你得表现出来你的教养,别总是副想勾人的模样行吗,能不能别这么轻浮?”
他对面的男孩子眉头皱的死紧,“那我到底该怎么演啊?”
导演气不打一处来,“你问我问谁啊,这是你的角色,你对他就没点儿理解?”
那男孩子瘪瘪嘴,一脸无辜,“我有理解啊,我就是按照理解演的啊,您又说不对,还不告诉我要怎么演,我能怎么办啊。”
给吴导直接气笑了,“你理解个锤子哦!但凡你有点理解,你能把个贵公子形象,硬生生的演出个青楼小倌样子来?”
正巧魏宁过来打招呼,他一抬头,瞅见魏宁旁边站着的徐苑,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火也不发了,从小凳子上站起来,“这位是……”
魏宁就笑着介绍,“他叫徐苑,是我朋友,过来等我一起回去的。”
导演也不管他叫什么了,逮着魏宁就问,“他想不想演戏,咱们剧里这男三号就该长这样啊!”
眉目如画,气质冷清,往那一站你就能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