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澜发了个流冷汗的表情,又问道:“那你在盛华就自由了?”
祁彧冷笑:“可能吗,特意给我安排了个乖乖女同桌,等着用爱感化我呢。”
宋一澜惊道:“我操啊盛华可以男女同桌,这是什么恋爱圣地!”
祁彧:“建议你走一遍我住院转学的革命道路,来圣地恋爱。”
宋一澜笑嘻嘻:“别闹,听说盛华女生质量高,是真的吗?”
祁彧一顿。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闪过季悠眼尾那颗淡淡的痣,跟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颤一颤,怪显眼的。
他原本就对新学校不感兴趣,对新学校的人也不感兴趣。
一路心不在焉的走过,好像就对季悠有那么点儿印象。
他低头轻笑,快速敲了几下。
“有点诱人。”
宋一澜沉默片刻,踌躇道:“猛祁祁你不能吧,多高的质量能入你的眼?”
祁彧眯了眯眼:“想多了,不搞好学生是差生的道德底线。还有,不许给爸爸起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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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节是语文课。
晨风散去,明媚的日光洋洋洒洒的铺散到教室里。
靠窗的同学扯上窗帘,挡住日光,打开了白炽灯。
黑板上的粉笔字这才看的清楚一些。
语文老师贺炜民是个十分容易暴躁的文艺愤青。
据说是大学时候发表过不当言论,在档案里留了污点,所以无论教学水平有多高,职位都停在原地止步不前了。
二十多年过去,同届校友已经是教育局的领导,他却还在带新生语文。
贺炜民的鬓角已经窜出了白发,整个人瘦瘦干干的一条,仿佛这么多年都没吃饱过饭。
他用教鞭敲了敲黑板,吹了吹空气里震落的粉笔灰。
“上课之前都先拿出一张纸,我说几个问题大家答一下,一会儿最后一排给我收上来。刚开学不久,我对大家也是一知半解,正好通过这个机会,对你们了解深刻一些。”
教室里一阵窸窸窣窣的骚动。
季悠听话的从笔记本里扯了一张白纸,摊在桌面上,攥着钢笔等待。
身边的祁彧插着耳机,不知道在手机上听什么。
他低着头,圆润的喉结轻轻滑动,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打着拍子。
季悠犹豫了片刻,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反正这人听到了也不一定会写。
贺炜民轻咳一声。
“第一个问题,你的梦想是什么?”
班内传来一阵阵唏嘘。
裴南开玩笑道:“老师你学汪峰吗?”
有人附和:“对啊,这年代谁还把梦想挂嘴边上。”
“好酸啊老师。”
贺炜民严肃的拍了拍讲桌。
“让你们动嘴了吗!现在心里没有梦想的人,高考成绩绝不会太高,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现在你们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十年之后再看看,差距能有多大。”
底下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谁都觉得这玩意儿写在纸上,被老师翻着看太尴尬。
于是纷纷乱写一通。
什么开挖掘机,什么买房收房租,乱七八糟没什么正经话。
季悠深吸了一口气,笔尖在白纸上顿了顿。
想了片刻,没什么头绪,她也只是写了个序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