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早晚会的,”格日乐不太高兴地抱起自己被郇瑾推开的胳膊,不太高兴地强调道,“一定会的!腾格拉,你是我的。”
郇瑾一笑而过,压根就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外面有王后的宫人来寻,似乎是想叫格日乐过去问些什么,格日乐匆匆应下,然后在郇瑾脸边偷亲了一下,高兴得蹦蹦跳跳地走了。
郇瑾面无表情地立了一会儿,回头审视了一圈格日乐给自己准备的这个临时“金丝笼”,不得不说——郇瑾嗤笑一声,在心中冷笑道,啧,还确实挺奢华的了。
郇瑾坐下闭目养了会儿神,卓丽图娅将他先前顺手放在桌边的那份湘浦雁送了过来,恭敬但冷漠地告诉郇瑾:“王女阁下的一片心意,腾格里塔拉,还望你好好收下。”
郇瑾顺手接过,湘浦雁是用可食用的鲜花拌以蜂蜜、牛乳制成的,既好看又好吃,被柯尔腾人称为“花神的祝福”,一向是他们用来在花夕节上示爱的,而在柯尔腾的习俗里,如果一对彼此两情相悦的少年少女在花夕节吃下彼此的湘浦雁,两个人的感情便会如那湘浦雁一般,甜甜蜜蜜,白头到老。
不过嘛,郇瑾压根就不信这个。
况且,除非必要,他根本就不会在外面随意吃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郇瑾已经做好了等这些柯尔腾的仆人们退出去完了就寻个空隙将这破花随便弄弄毁尸灭迹的打算。
“腾格里塔拉,”不知道是被郇瑾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不以为意激怒了,还是自始至终,就从来不赞同王女阁下带了三个来历不明的人回折渠,卓丽图娅憋了一肚子的怒火陡然暴起,严肃而冰冷地警告郇瑾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地方过来的人,但从没有,从没有人能够随意轻贱敕勒川王廷的尊严!”
“王女阁下的心意,不容你轻贱!”卓丽图娅扯出一个狰狞的微笑,恶狠狠地警告郇瑾道,“我奉劝你,如果不想付出你付不起的待见的话,最好现在,立刻,马上就将这份湘浦雁老老实实地吃掉!”
郇瑾脸上那从容淡然的微笑缓缓地消失了。
如潮水般退了个一干二净,就像从来没有到来过。
“如果我说,”郇瑾冷冷地回视着卓丽图娅,这位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一直跟在格日乐身后的宫廷女官,面无表情地反问道,“我不呢?”
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还敢对我动手么?
卓丽图娅,说到底,你不过,也就是一个宫仆罢了。
郇瑾愿意对格日乐好声好气地说话,一是他用得着对方,二也是他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太厚道,有意弥补对方一些,但……这并不意味着,一个什么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宫仆都能对着他指手画脚地说这说那了!
卓丽图娅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郇瑾不屑地别过脸,轻轻扯了扯嘴角。
格日乐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二人争锋相对的一幕。
“怎么了?”格日乐迷茫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么?”
卓丽图娅张口欲言,郇瑾已然对格日乐招了招手,笑眯眯地支着下巴道:“快过来,就正在等你过来。”
格日乐一头雾水地走了过去。
郇瑾将那份湘浦雁放到二人中间,做了个“请”的手势,宠溺又自然地表示道:“来,我们一起,把它吃掉吧。”
格日乐惊喜地睁大了双眼。
卓丽图娅黑着脸,面无表情地退了下去。
郇瑾眯着眼睛微微笑着,将湘浦雁递到了格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