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瑾忍着脾气起来洗漱,他是懒得叫起任何一个柯尔腾人起来服侍的,那群胡人,每次都莽莽撞撞、粗手粗脚的,弄得郇瑾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跟永寿宫的宫人完全没法比,郇瑾每次都干脆都自己来了。
当然,这在卓丽图娅看来,就又是他“不识好歹”的一个体现了。
不识好歹,不识好歹,我识你他么的好歹!
不过今日与昨日不同,听到声响主动过来服侍郇瑾的,竟然不是格日乐专门挑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壮实婆婆,而是一名十二、三岁上下,柔声细语的小姑娘。
郇瑾不由吃惊地撩起了眼皮。
水灵灵的小姑娘的手自然是柔柔的、软软的。——如果她不往不该摸的地方到处乱摸的话,那就更好了。
郇瑾挟制住少女不规矩的右手,不悦地皱了皱眉,直接道:“该怎么称呼您呢?温朵娜王女阁下?”
——昨晚的王宴又不是白去的,以郇瑾的记性,别说是柯尔腾王廷里的那些王子、王女了,就是昨天在王宴上出现过的大小贵族,但凡开口与人交谈三句话以上的,郇瑾基本都摸出了对方的大概身份,并深深地记在了脑子里。
倒不是说特意想去记些什么,不过习惯如此。
温朵娜被郇瑾一语道破身份,却也不羞不恼,只施施然地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睫尤其的长,这个动作由她做起来,很有一种瓷娃娃般的漂亮。
“腾格拉,我听说,”温朵娜含羞带怯地仰头望着郇瑾,意有所指道,“卓丽图娅昨晚,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我们都知道的,格日乐被王后宠坏了,她的脾气可不算太好,你应当本来就已经过的很辛苦了,现在连卓丽图娅一个下人都敢对你指手画脚了,你真觉得,继续呆在我这个姐姐身边,最后会有什么好结果么?”
“所以呢,”郇瑾笑吟吟地顺着温朵娜的话问了下去,“尊敬的王女阁下,您打算在我落魄的时候,带我出走么?”
“我可不敢,”温朵娜仰起脸,几乎迷恋地望着郇瑾漂亮的侧脸,轻轻道,“我害怕的,虽然我很喜欢你的模样,但是我们都怕她,不只是你,我也怕她。”
“她太霸道了,从小到大,她就像一座翻不过的高山狠狠地压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除了王和王后,她对谁都那么霸道,连身为王储的五哥哥都害怕她。”
“腾格拉,你知道么,你长得可真像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个瓷娃娃,”温朵娜咬着唇,吃吃地笑了出来,“当然,我也喜欢,但她才不会让我多看一眼呢。”
“后来我就趁她不在的时候,把那娃娃拿出来偷偷地摸了摸,她知道了,她气得跳脚,气得大叫,气得大吵大闹地将我狠狠地打了一顿,”温朵娜深深地望着郇瑾,弯唇一笑,“那一回,我差点就死在她手里了。”
“不过我依然,”温朵娜踮起脚尖,凑到郇瑾脸前,想过去吻他一下,笑着道,“感觉很快活。”
“从来没有那么快活过,”温朵娜被郇瑾径直推开了,也依然不以为意地撩了撩长发,笑眯眯地邀请道,“要不要和我试一试呢?我长得也还不错吧,当然,我承认,格日乐也很漂亮。”
“真是感人至深的自白,”郇瑾烦躁地扔开温朵娜,环臂胸前,刻薄地讥笑道,“幼年时代永远比不过的姐妹,温朵娜,你很嫉妒她?”
“为什么要说得那么难听呢?”温朵娜嘟起嘴巴,不太高兴道,“难道不能是她一直在恶劣地欺凌我么?她从来没有一个做姐姐的样子,不,她连一个做女人的样子都没有,腾格拉,我才是受